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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琇晶读完笑了：\"怪不得你上次说他们装腔作势，这两封信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
\"那个叫钟跃民的家伙，为了吃，把唯一的一条裤子都换了，笑死我了。
\"
\"正常啊，你又没在陕北，不了解情况。
\"
薛成远眺望愈发靠近的县城城墙：\"缺水少粮，干活又累，还穷得很。
\"
\"比起长白山，这儿有这儿的好处，那儿有那儿的不好。
\"
\"我找老队长聊过，这边冬天冷得要命，不少人被冻死，还有不少被野兽咬死。
\"
\"主要是太冷了，至于吃食嘛，靠着山，夏天秋天上山还能抓点野鸡野兔，或者采些干果野菜之类的也能凑合着填饱肚子。
\"
\"也是，各有各的特点。
\"
进城的时候，薛成远直接往百货商店奔去。
这次下山，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先把纸笔之类的东西置办好，其他的稍后再处理。
\"同志，请按清单拿货！\"薛成远将清单递给售货员。
\"不对劲啊，同志，你是哪里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明拿出来看看。
\"售货员盯着清单上的数量，立刻对薛成远的态度有了变化。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学校用得完吗？
\"我是王家屯的，从长白山那边上山，走到半山腰就到了。
\"
薛成远拿出能证明身份的材料：\"我们只是村里开了个扫盲班，白天教小孩识字，晚上教大人识字，所以需要这些。
\"
售货员接过材料，反复打量薛成远的脸。
\"你是知青吧？\"
\"是。
\"
\"难怪，跟这里的人长得不太一样。
\"
售货员把材料还给薛成远：\"拿着，别丢了，不然麻烦。
\"
然后开始为他装东西。
\"你是哪里的人？\"
\"四九城的。
\"
\"哎呀，还是首都人啊！\"
售货员上下打量薛成远：\"你见过那高高的城门吗？\"
\"看过照片，特别大特别高，人在上面就像个小芝麻粒儿。
\"
\"见过，确实很大。
\"
\"真羡慕你们首都人，能看到这么多东西，不像我们这边。
\"
\"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首都一趟。
\"
\"肯定有机会的。
\"
薛成远想了想，再往后推三十年，这位如果还在世的话，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原本的种种限制基本都会消失，天南海北任他行。
要是推四十年后，那就更方便了。
\"呐，你数数看东西全不全。
\"
薛成远当着售货员的面清点完毕，确认无误。
\"没错，多谢同志。
\"
\"客气了。
\"
等两人离开后，辛琇晶看着薛成远说道：\"那位售货员听说你是首都人，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
\"上次来的时候，这国营商店里的人个个趾高气昂的。
\"
\"正常，别说这小县城，就是在四九城，他们也说打人就打人。
\"
\"啊？打人？\"
\"是啊，有些商店饭馆甚至还会贴着禁止打人的标语。
\"
看着惊讶的辛琇晶，薛成远把东西放到车上：“这种事太常见了。” “国营的就是最好的，这可是稳当的工作。”
“没错，这地方的人一旦进了，可能就一辈子在里面了。”两人感叹着，薛成远赶着骡车，一边打听放电影的地点，一边找到负责人。
“王家屯的？有计划去山上放电影，但我们的放映员出事了，暂时上不去。”负责人无奈地对薛成远说道，“我们人手有限，只能等其他放映员完成任务后再准备上山。”
“同志，那位受伤的放映员住哪儿？我去看看他。”
“呵，你还真讲究，不能上山还想着去探望？”
带着负责人给的地址，薛成远和辛琇晶来到目的地。
骡车刚停下，还没下车，就见一辆自行车停在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