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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爱美的她，也脱下了高跟鞋，选择平底鞋通勤。
每天晚上买二十块钱的鸭货吃吃是她最幸福的事情了。
她甚至能为了这顿鸭货...把早饭钱省下来。
看到这两位女生空着手出门，季洁急忙问：“你好，小姐姐，店里的鸭货卖光了吗？”
女生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是因为我等不及了，又恰好知道小黄鸭老板也在卖鸭货，就打算去那边尝尝看。”
季洁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继续排队。
每天上班就耗光了她的力气，周一休息也就是补觉，平常的时间就是看小说、追剧，偶尔打打游戏。
什么小黄鸭老板，她也就是知道，但并没有多关注过。
反应了一会才想到是五一那会那个卖小笼包的。
“一个卖小笼包的忽然开始卖鸭货，能好吃吗...隔行如隔山啊...”
季洁心想。
七月下旬的江城，哪怕晚上六点多也是闷热的。
季洁的腿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肉色的丝袜贴着腿，有些难受。
等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轮到她了。
可当她问老板要二十块钱的五香鸭脖时，老板笑着说没货了，只剩下了微辣和重辣的。
季洁有些失望。
但还是要了一份微辣的。
回去的路上遇到雪王，买上一杯柠檬水。
她回到了自己在江城的小家：一个只有二十平的单间公寓。
打开空调、拉上窗帘。
把衣服给换了。
把该死的白衬衫和包臀裙一脱，再把和汗黏腻在一起的丝袜一脱。
季洁舒服多了。
换上人造冰丝缎面的睡裙，季洁去家里仅有两平米的卫生间洗漱。
看到破旧甚至发锈的水龙头，季洁的心情一下子变差了。
这破房子一个月还要八百块钱！
出了洗手间。
季洁看着表面看起来不大，实际上也一点也不宽敞的小公寓，心情比较烦闷。
“算了，吃饭吧。”
季洁坐在又当餐桌、又当书桌、又当梳妆台的桌子前。
她吃饭的时候喜欢听会儿歌儿，慢慢的享受吃饭的过程。
但今天没买到自己喜欢吃的口味，她叹了一口气。
喝了一口柠檬水解暑。
季洁心情好了很多。
她挑了一块鸭脖啃了一口。
微辣在她这种一点辣都吃不了的人看来已经很辣了。
一开始还可以，但过了几秒，辣味冲到了她的喉咙，她急忙喝冰柠檬水。
“咳咳咳~”
季洁剧烈的咳嗽着，被呛到了。
眼眶红红的，眼睛也流出了生理泪水。
但环顾一圈。
自己哪怕摆放工整却依旧显得很乱很拥挤的屋子，老旧的墙面上她贴着墙纸缝缝补补，头顶的节能灯灯口上，红蓝色的电线都露出来一截。
季洁的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啊？
她已经过的很辛苦很累了，为什么连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吃不到啊？为什么啊？
人活着是为什么啊？上班是为了生存，但是为了这样生存吗...
逼仄的房子、老旧的设施、喜好加班文化和狼道文化的公司、以及肥头大耳动不动就提倡年轻人拼搏奋斗的老板。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
成年人的崩溃都在一瞬间。
狭小的房间里。
季洁咬着自己的胳膊，声音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