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迟来的信（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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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德拉科...

他骑着她的火弩箭。那把闪着光的扫帚在他身下像一道红色的闪电。蜘蛛尾巷的一个月，像一把无形的刻刀，让他的身形在一夜之间被拉长、削薄，像雨后猛然蹿高却来不及变得丰茂的树。脸颊的线条因此变得清晰，透出一种近乎脆弱的锋利。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某种属于少年时代的光彩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磨砺过的澄澈和冷静的坚定。

但他此刻的飞行却依旧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他轻松地躲过布雷斯扔过来的鬼飞球，一个漂亮的俯冲，几乎与地面垂直，然后在离草坪只有几英寸的地方，猛地拉起扫帚，引来布雷斯一阵夸张的咒骂。

他似乎感觉到了莉拉的注视，突然调转扫帚，朝着她的窗户飞了过来。他稳稳地悬停在空中，一手握着扫帚，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长裤口袋里。

"你在看什么，莱斯特兰奇？"他扬起下巴，懒洋洋地问。

莉拉双手抱在胸前，倚着窗框。

"我在看我的火弩箭，马尔福。"她回答，"顺便看看骑着它的那个白痴，有没有把它弄坏。"

"哦？"德拉科的唇角动了动，"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它好得很。"

"你最好小心点，"莉拉冲他喊道，"你要是敢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划痕，我就把你的光轮2001拆了，做成一堆毫无用处的柴火！"

"放心，"他满不在乎地说，"你的就是我的，我当然会爱惜我自己的东西。"

他说着，目光扫过莉拉的房间，突然皱了皱眉。

"我警告过你，不许再把那些麻瓜的奇怪东西带回霍格沃茨。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就把它们全都烧了。听见没有？"

莉拉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就已经驾驭着火弩箭，化作一道黑影，重新加入了朋友们的追逐。

"你确定你的身体还能承受这种强度的运动吗，马尔福？"布雷斯的声音顺着风飘了上来，带着他惯有的戏谑，"我听说蜘蛛尾巷的伙食，只有一个主菜，那就是'忧郁的土豆先生'。"

"闭嘴，扎比尼。"德拉科笑着说，"至少我不用像你一样，把自己弄得像个刚从泥地里刨出来的曼德拉草。"

西奥多大概是说了句什么，莉拉没听清，但另外两个男孩都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清脆，响亮，带着毫无顾忌的朝气。

她看着那三个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身影，看着他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头发，听着他们传来夹杂着笑声和咒骂的呼喊。

她突然想起，两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德拉科和她并肩飞行，对面是布雷斯和西奥多，阳光也和今天一样温暖。

那样的日子好像已经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了。

一种久违的、几乎被她遗忘了的快乐，像一只温暖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这快乐太轻，太短暂，珍贵得几乎让人痛苦。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了恐慌。就好像一个常年生活在黑暗地窖里的人，突然被推到了正午的阳光下，那种无处躲藏的光明让她感到眩晕。

莉拉此刻贪婪地呼吸着这片刻的安宁，努力将眼前这幅画面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她要用这偷来的温暖，去抵御那注定要来的，漫长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