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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拿起一张羊皮纸,开始宣读。
"1995年8月11日,针对哈利·波特,居住于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四号,所进行的纪律听证。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法庭记录员: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福吉用一种他自以为威严的声音,宣读着对哈利的指控。
"……于八月九日晚,在麻瓜面前,公然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七条,施展守护神咒……"
德拉科的目光越过那些坐得笔直的威森加摩成员,落在了哈利身上。那个疤头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
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毛躁和冲动。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西装,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但他的表情异常平静。
他就像莉拉描述的那样。一个不知所措、但依然尊重法庭的好孩子。
"那么,波特先生,"福吉念完指控,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你承认吗?"
"我承认,部长先生。"哈利清晰的声音在死寂的审判庭里回荡。
没有辩解,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承认事实。
福吉显然愣了一下,他原本准备好了一套应对哈利激烈反驳的说辞,现在却像是挥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你承认了?"他追问道,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部长先生。我确实施放了守护神咒,"哈利回答。
德拉科看到坐在福吉身边的博恩斯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赞许。很好。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福吉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试图重新夺回主动权,"难道你不知道,在校外使用魔法是严重违反巫师法的行为吗?"
"我知道,部长先生,"哈利说,"但我当时别无选择。我和我的表哥,达力·德思礼,遭到了两只摄魂怪的袭击。"
"摄魂怪?"福吉发出一声夸张的、不屑的冷笑,"波特,你是在开玩笑吗?在萨里郡的一条麻瓜街道上?你觉得我们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德拉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关键。莉拉说过,绝对不能和福吉争论摄魂怪是否存在,那会落入他的圈套。
"我无法解释它们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部长先生。"
哈利的声音依然平稳,"我只能描述我所看到的事实。那两个生物,它们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我的表哥,一个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的麻瓜,在它们出现后立刻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和不适,并且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根据我在霍格沃茨三年级时,所学习到的黑魔法防御术知识,我相信那是摄魂怪。为了保护我们两个人的安全,我被迫施展了守护神咒。我别无选择。"
德拉科几乎要笑出声来。他强迫自己忍住。
漂亮。
他把霍格沃茨的课程搬了出来。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遵守规则、学以致用、并且被动自卫的位置上。这让福吉的指控听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看到博恩斯夫人正在和身边的提贝卢斯·奥格登交谈。而坐在旁听席另一侧的埃菲亚斯·多吉,邓布利多的那个老朋友,此刻正用力地点着头,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
他所做的"工作",正在起效。
福吉的脸已经涨成了深紫色。他显然也没料到哈利会如此条理清晰。
"一个麻瓜!"他尖叫道,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你为了一个麻瓜,冒着暴露整个魔法世界的风险,违反了我们最基本的法律!"
"因为他是我的亲人,部长先生,"哈利回答。
来了。德拉科想,最关键的一步。
"在那一刻,我想起了我的父亲——詹姆·波特。"哈利的声音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