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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暗影”的风格，更不是赵文渊的风格。
这是一种粗暴的，不加掩饰的，碾压式的宣告。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沉口袋里最后一部还能接收外界信息的备用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的全球新闻推送标题，每一个字都像子弹。
【国际刑警组织发布最高级别红色通缉令，通缉华夏公民顾沉、苏晚，涉嫌危害全球网络安全、策划恐怖袭击。】
“他们连罪名都懒得编了。”顾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晚看着那行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这不再是商业倾轧，不是舆论攻击。
这是动用国家机器，在全球范围内，对他们两个人，发起的全面追杀。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一个被加密软件层层伪装过的号码。
顾沉接通，按下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压抑着哭腔的，几乎变形的声音，是王中军的秘书小李。
“顾……顾老师……王董……王董他……”小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有于总，王总……所有……所有签了联盟协议的人，今天早上，全都被带走了……说，说是协助调查……”
“嘟——”
电话被强行切断。
客厅里陷入一种可怕的安静，只有那个入侵警报还在不知疲倦地尖啸。
苏晚还没从这个消息里缓过神，另一台专门关注财经新闻的平板电脑屏幕自动刷新。
头条新闻的标题加黑加粗。
【墨子科技遭多国联合反垄断调查，股价雪崩，创始人李默引咎辞职。】
新闻配图是李默走出董事会大楼的照片，他被记者围堵，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对着镜头，微微摇了摇头。
顾沉看着那张照片，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李默在用自己，保全整个墨子科技。
苏晚的手脚开始发冷。
王中军、李默……他们所有的后盾，他们以为坚不可摧的盟友，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被对方用最蛮横的方式，一个个拔除。
“嘀。”
那支来自“暗影”陈卓的加密手机，屏幕最后亮了一下，显示出一个损坏文件的图标，然后，彻底黑了下去，再也无法开机。
陈卓也出事了。
“他们用了十分钟，砍掉了我们所有的手脚。”苏晚的声音有些发干。
顾沉没说话，他拿起背包，将桌上那个属于王姐的U盘塞了进去，然后拉起苏晚。
“现在，跑。”
可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跑了。
当顾沉的手握住房门把手时，门外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像是重物撞击在金属上。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门锁的结构在巨大的外力下发出呻吟，门板开始变形。
顾沉立刻松开手，将苏晚护在身后，两人迅速退到房间中央，背靠着背，形成了防御姿态。
“轰！”
特制的安全门被暴力破开，向内倒塌，激起一片烟尘。
十几个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突击步枪的武装人员鱼贯而入，动作迅捷而专业，枪口的红外线瞄准器在昏暗的房间里织成一张红色的网，最终全部聚焦在顾沉和苏晚身上。
一个领头的人从队伍后面走出来，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被风霜刻画过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