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芎芬记:楚泽清芬寄素心》下卷(1/1)

新笔趣屋【m.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最新章节。

下卷

第五回:香透肌骨岁月,清芬不散尘嚣

小寒时节的湘水,结了层薄冰。方一夔的书房里,却暖意融融——靠墙的木架上,摆满了装着川芎根、苗、花的陶罐,有的贴着"元年秋",有的写着"二年夏",最旧的一罐,是他初归乡时收的,已存了五年。此刻,他正用银簪挑出些五年的川芎根末,拌在蜜膏里,准备送给邻村患风湿的张翁。

"先生,这陈川芎的香,竟比新收的还沉。"阿竹捧着陶罐,鼻尖几乎贴到罐口,"闻着像把钝刀子,不那么冲,却能慢慢割开寒气。"方一夔点头,将蜜膏装进瓷盒:"草木的香,藏得越久越有筋骨。就像人,年轻时锋芒毕露,年岁长了,才懂得把锐气酿成温润,这才是'透肌骨'的真意。"

张翁来取药时,裹着件破旧的棉袄,咳嗽得直不起腰。他接过瓷盒,打开盖就愣住了:"这香......跟五年前您送我的川芎叶一个味!我那叶早烂了,可棉袄上总像沾着点香,阴雨天尤其清楚。"方一夔让他把蜜膏涂在患处:"这香是钻进您骨头缝里了,帮您挡着些寒气呢。"

张翁走后,阿竹在账本上记下:"五年川芎根,治张翁风湿,赠。"他忽然想起件事:"先生,去年李秀才借去的那本《楚辞》,说是书页里夹着川芎花,现在还香呢!他说看书时总觉得屈原公就站在跟前,吓得他不敢潦草下笔。"

方一夔笑了,走到窗前,望着药圃里覆雪的川芎。雪下的苗叶虽枯,根却在土里积蓄着香,等到来年春,又会顺着新茎往上冒。他忽然明白,为何古人爱以香草自喻——这香气不是为了取悦谁,是为了在岁月里给自己做个记号:无论世事如何浑浊,总有份清芬在骨血里,磨不掉,洗不褪。

第六回:湘浦客慕高洁,以芎明志不凋

上元节的灯会,芷兰村的孩子们提着灯笼游街。今年的灯笼格外别致,有几个是阿竹用川芎茎做骨,糊上染了蓝紫花汁的纸,提着走时,风一吹,竟散出淡淡的香,引得路人纷纷打听。

"这是方先生药圃里的川芎做的。"孩子们骄傲地说,"先生说,屈原公当年佩兰草,我们就佩川芎,都是干净人。"这话传到了县里的学官耳里,学官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冷笑说:"一个罢官的穷书生,靠几根草装高洁,真是可笑。"

这话辗转传到方一夔耳里时,他正在药圃里修剪枯枝。阿竹气得脸通红:"先生,他凭什么这么说!咱们的川芎救了多少人,他懂什么!"方一夔放下剪刀,指着一株被雪压弯却没断的川芎:"你看它,被雪压着也在长根,从不在乎别人说它弯不弯。学官说什么,就像这雪,太阳出来就化了,咱们的香,却能留到明年。"

几日后,学官竟亲自来了。他并非道歉,是来求药的——他的老母亲头风病犯了,药铺的药不管用,听人说方一夔的川芎神效。方一夔让阿竹取了最好的川芎根,还写了张方子,嘱咐如何配伍、如何煎服。

学官接过药,脸上有些发烫:"方先生,之前是我孟浪......"方一夔摆摆手,指着墙上挂的《离骚》拓片:"我种川芎,佩苗叶,不是为了装高洁,是怕自己在这乱世里,忘了屈原公说的'洁修'二字。这药您拿去,若老夫人好了,就想想香草能治病,也能养心。"

学官走时,脚步竟比来时沉了些。阿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说:"先生,您把他心里的'雪'化了。"方一夔笑了,拿起剪刀继续修枝:"不是我,是这川芎的香,总能找到人心底那点向善的地儿。"

第七回:香草喻君子德,诗咏芎芬寄遥

清明前,方一夔的药圃成了村里的"圣地"。踏青的人路过,总要进来闻闻川芎的香,有的讨片苗叶佩着,有的求朵花插在鬓边。有个从临安来的画师,见川芎长得高大,花如申椒,竟蹲在圃边画了一整天,说要把这"楚地奇草"画进《江山香草图》。

方一夔陪着他,一边侍弄药草,一边聊天。画师问:"方先生,您说这川芎到底像哪种君子?"方一夔指着最高的那株:"像那些身居乡野,心忧天下的儒者。你看它,根扎得深,茎长得高,花开得素,香传得远,却从不去攀附谁,这不就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样子?"

画师听得入了迷,画笔都停了:"那我得在画里加几句题跋,把您这话写进去。"方一夔摇头:"不必写我,写屈原公吧。他的'纫秋兰以为佩',跟咱们佩川芎苗叶,原是一个意思——让草木的清芬,提醒自己做个干净人。"

夜里,方一夔诗兴大发,在灯下续写完《药圃五咏·其四》:"清芬袭肌骨,岁久亦不消。所以湘浦客,洁修着高标。"写完,他把诗稿贴在书房的墙上,对面正好挂着那幅画师送的《川芎图》。画里的川芎,茎秆直插云霄,花叶间仿佛有香气溢出,与诗稿上的墨香缠在一起,像结了个解不开的结。

阿竹进来添灯油,见先生对着诗画出神,忍不住问:"先生,您说屈原公当年佩的兰芷,是不是也像咱们的川芎,能香透千年?"方一夔望着窗外的月色,湘水的波光映在窗上,像条流淌的银带:"会的。只要还有人记得'洁修'二字,这香就永远不会散。"

第八回:芎芬传世不朽,洁修万古昭昭

咸淳十年的深秋,方一夔病倒了。他躺在病榻上,看着窗外的川芎,叶片已染上秋霜,却仍挺着茎秆,不肯弯折。阿竹在床边煎药,用的正是当年那株最高的川芎根,药香弥漫了整个屋子,竟压过了病气。

村里的人都来看他,有的提着新米,有的揣着野果,更多的人,手里捏着片川芎叶——那是他们从药圃里采的,佩在身上,像带着份念想。老秀才颤巍巍地念着他的《川芎》诗,念到"洁修着高标"时,满屋子的人都红了眼眶。

方一夔拉着阿竹的手,气息有些微弱:"我走后,把药圃留给你。记住,种川芎要像做人,宁肯长得慢,也别长歪了;香气宁肯淡些,也别混了杂味......"他指了指墙上的《离骚》:"多读读这个,比多施肥料管用。"

阿竹含泪点头,从怀里掏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川芎花:"先生,这是我攒的花,缝在锦囊里,您带着走,路上有香陪着。"方一夔笑了,眼角的泪混着满足:"好......好......"

他走的那天,湘水两岸飘满了川芎花。村民们把他葬在药圃边,坟头种了株新的川芎苗。阿竹接过药圃,像方一夔当年那样,每日侍弄草木,教村里的孩子辨认川芎,念《离骚》里的句子。

许多年后,兵荒马乱的年月过去了,芷兰村的药圃却一直没荒。有人从远方来,听说了方一夔与川芎的故事,特地来药圃朝圣,采片苗叶佩在身上,说能"沾点清气"。而那首《药圃五咏·其四》,被刻在了药圃边的石碑上,风吹雨打,字迹却越来越清晰,像有川芎的香,在字里行间生生不息。

赞诗

楚泽芎苗丈许高,细花如椒缀青霄。

佩来肌骨藏清芬,岁久犹闻气未凋。

不独根能医俗病,更将苗叶励风标。

湘浦客心同此志,洁修万古照今朝。

结语

方一夔的川芎,早已超越了草木的形态。它高可丈许的茎秆,是文人不肯弯折的脊梁;细如申椒的花朵,是雅士不事张扬的清贵;透骨持久的香气,是君子历久弥新的品格。诗人以"湘浦客"自比,将屈原的"香草美人"传统与眼前的川芎相融,让一株药草承载了"洁修"的全部重量。

这或许就是中国文人与草木的千年之约:他们在香草中照见自己,在清芬里砥砺心志。方一夔种下的不只是川芎,更是一粒对抗浊世的种子——提醒后来者,纵居乡野,不忘高洁;纵处困顿,不改初心。而那缕萦绕在湘水之畔的芎香,终究成了穿透岁月的符号,告诉我们:真正的芬芳,从不在庙堂的钟鼎里,而在药圃的泥土中,在文人的风骨间。

尾章

如今的芷兰村,川芎依旧年年生长。孩子们在药圃边嬉戏,会指着最高的那株说:"这是方先生种的川芎,能长到云彩里去。"老人们坐在石碑旁晒太阳,会给孩子讲那个佩着川芎苗叶、读着《离骚》的读书人,说他的诗和药,让整个村子的空气都带着股清气。

石碑上的诗句被雨水洗得发亮,"洁修着高标"五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方一夔的眼睛,望着这片他用一生守护的土地。而川芎的香,还在继续飘,飘过湘水,飘过岁月,飘进每个向往高洁的心里——原来最好的纪念,从不是刻在石上的字,而是长在土里的草,是活在人心里的那份念想。

人气小说推荐More+

1975,别卖我女儿
1975,别卖我女儿
李满仓重生回到1975年,那个恶妻卖女儿的前一刻,他掌搁恶妻,休妻。凭借前世记忆和灵泉空间,他暗中布局,拳打村霸,智斗仇敌,带领全村致富。本以为能安稳度日,却在深山中意外发现日军遗留的绝密实验室。当境外杀手集团潜入深山,企图销毁罪证,李满仓怒了。“动我国土者,虽远必诛!他化身暗夜猎手,在原始森林中展开了一场跨越时空的终极对决……
追不上风的疯
别惹那个凡人,他在仙界讲科学
别惹那个凡人,他在仙界讲科学
关于别惹那个凡人,他在仙界讲科学:别人修炼靠悟性,他修炼靠建模;别人渡劫靠法宝,他渡劫靠计算;别人寻宝靠气运,他寻宝靠地质勘探和概率论。凭借着“灵气动力学、“阵法拓扑学、“丹药分子式等一系列在传统修士看来惊世骇俗的“歪理邪说,李昊然硬生生将一条缥缈虚无的修仙路,走成了一条严谨、精密、可以量化的科学研究大道。“不要跟我谈什么天道玄妙,在我眼里,一切皆可量化!“如果天道有BUG,我就要亲手把它DEB
墨燃千劫
灾荒年:开局捡了三胞胎姐妹花
灾荒年:开局捡了三胞胎姐妹花
穿越到古代大旱荒年,王铁柱成了个快饿死的混混,睁眼就看见大哥买回来的俏嫂子柳如烟哭着求他:“铁柱,娶了我那俩妹妹吧,再晚就被发配去边疆了!刚点头,激活,只要哄得美女开心,就能抽大奖!手枪、粮食、神技能拿到手软!
阡陌北辰
混沌石:开局一块砖,神仙都砸翻
混沌石:开局一块砖,神仙都砸翻
关于混沌石:开局一块砖,神仙都砸翻:一块顽石惊现世,废柴少年逆天命!凌凡,青云宗小小杂役,意外获赠混沌至宝。自此,仙路迢迢,我自一砖破万法!炼混沌之气,演诸天万道,掌寰宇法则。从籍籍无名到声震诸天,他一路横推各路天骄,戏弄古今大能,在欢笑与乱局中踏出一条前所未有的非常之道!然混沌之秘,牵扯甚广,诸天动荡的背后,究竟是至高的王座,还是养蛊的囚笼?这一切,始于那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板砖……
笨猪先睡
乩童,邪灵
乩童,邪灵
林妙可,一名坚信现代科学的医科高材生,最大的困扰,是来自家乡的那个“不体面的标签——乩童世家。她深信,所谓鬼神,不过是亟待科学解释的集体癔症。直到那个暑假,一场无法用流行病学解释的“瘟疫席卷山村。医院束手无策,亲人危在旦夕。在绝望中,她亲眼目睹爷爷林国安请神上身,以非人的姿态与无形的“邪灵搏杀。更令她恐惧的是,在情急之下,她自己的身体竟也被一股陌生的、强大的意识强行占据——那是她拼命想逃离的
鬼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