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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老者捋了捋恢复顺滑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沧桑，随即又变得淡然：“太久远了，叫什么早就忘了。你就当老夫是个……守着这片山和这些花花草草的老不死吧。若非要有个称呼，叫我一声‘守山人’也行。”
“守山前辈！”
王洛书立刻改口，他没再追问，高人隐世，名字不过是个符号。
“嗯。”
守山人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称呼还算满意。
他看着王洛书，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小子，你兄长体内的隐患，并未根除。老夫的‘归途引’只是权宜之计，如同堤坝。时间流逝，堤坝终有溃堤的风险；外部若有强大冲击，亦可能使其提前崩毁。你需早做准备，无论是找到彻底根除之法，还是……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打算。”
王洛书点头，郑重道：“晚辈明白！无论如何，兄长之仇，隐患之危，晚辈必当全力以赴！今日知晓真相，已是莫大感激！前辈之恩，若有机会，定当厚报！”
“厚报？”
守山人眼睛一亮，刚才那点高人风范瞬间又有点绷不住了，他搓了搓手，指着那片狼藉的药田，嘿嘿笑道：“远的不说，近在眼前的……你看我这药田？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老夫那些七星续魂草、九转玲珑参……”
王洛书哑然失笑，随即从兜里掏出了那张无限额度的黑卡：“前辈想要多少赔偿？说个数就成。”
“霍！”
守山人一看到王洛书手中的那张黑卡，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龙国银行发行的无限额度的黑卡，你小子都能拿到，看来上面的那帮老家伙为了笼络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也对，如此有潜力的天才，谁人不喜？”
他话语里既有惊叹，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溜溜：“想当年老夫想要点拨款研究点新药方，那帮家伙可是推三阻四，抠门得很呐！”
守山人摸着下巴，盯着那张黑卡，眼神挣扎了片刻，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用力地一摆手：“罢了罢了！这张卡，你还是收回去吧！”
“嗯？”
这下轮到王洛书愣住了。
这老头刚才还斤斤计较得要命，怎么现在突然又变了个态度？
守山人背着手，踱了两步，望向那片狼藉的药田，又看了看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语气变得有些沧桑和深邃：“老夫困守这伏波故道一方天地，与世隔绝久矣。这片药田，这里的草木精华，这谷中的灵泉矿脉……才是老夫的‘财帛’，是老夫的根，是老夫参悟天地大道的道场。”
他转头看向王洛书，眼神坦然而真诚：“世俗的钱财，于老夫不过是废纸一张。老夫要它何用？难道还能让老夫去龙城市中心买栋别墅养老吗？哈哈哈！”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谷回荡。
这一刻，微风吹来，撩起守山人的头发和衣角。
王洛书莫名觉得，这一刻的守山人，还真有种世外高人的风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