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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着龙武，眼神如同要喷出火来。
“我的妈呀……”马光佐踉跄着后退半步，看着巴图那不成样子的尸体，又看看远处持弓而立、神色淡漠的龙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这哪是射箭，这是拿箭当炮使啊！”
尹克西两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倒在地，脸色比巴图死前还要苍白几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潇湘子眼中精光一闪，看向龙武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尼摩星呼吸微微急促，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已然化为现实。
只有吕家那小子，见仇人惨死，兴奋得手舞足蹈，再次尖叫起来：“死了！哈哈！射死他了！英雄无敌！大侠盖世！”
龙武缓缓放下手中的宝弓，对周围的一切仿佛视若无睹。他甚至没有再看巴图的尸体一眼，目光平静地重新投向高台上的忽必烈，那意思不言而喻。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那支狼牙重箭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道，不仅洞穿了巴图试图格挡的铁胎弓，更是将他持弓的半边身子连同臂膀、胸膛炸得粉碎。
碎肉残骨混杂着鲜血向四周飞溅，场面骇人至极。
巴图剩下的半边身躯，被箭矢余势不减地带着向后倒飞出去，“噗嗤”一声，死死地钉在了校场边缘一根用作标识的粗木桩上。
他双目圆睁，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与不信，真正是死不瞑目。
整个校场，死一般的寂静。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那令人窒息的恐惧。
先前还在嘲笑龙武不自量力的那名蒙古将领，此刻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
马光佐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险些从高台上摔下去。
尹克西更是面色惨白，双腿发软，若不是扶着旁边的栏杆，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吕家小子兴奋的叫嚣也停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被钉在木桩上的巴图残躯，又看了看远处持弓而立、渊渟岳峙的龙武，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着，再也喊不出“射死他”了。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大侠”，恐怕比那些蒙古鞑子还要可怕得多。
龙武缓缓放下手中的宝弓，弓弦回弹的嗡鸣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他没有去看巴图的惨状，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蝼蚁。
他转过身，目光越过惊慌失措的蒙古士兵，平静地望向了高台上的忽必烈。
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并不张扬，甚至带着几分温和，但在忽必烈眼中，却比最狰狞的表情还要令人心悸。
那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自信，更是一种赤裸裸的蔑视和警告。
“不好！”忽必烈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反应过来，龙武这一箭，杀巴图是其次，真正的目标，是他！这是立威，更是恫吓！
“护驾！快护驾！”忽必烈厉声嘶吼，声音都变了调，“拦住他！所有人，给我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高台周围的亲卫们如梦初醒，慌忙拔出弯刀，组成人墙，紧张地护在忽必烈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