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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军队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搭建起一支专业的电子战保障部队，从设备研发到人员培训，每一步都得赶在前面，可这么关键的点，怎么就戛然而止了呢？
王海甚至下意识地抬了抬身子，想开口追问，却又怕打断接下来的流程，只好按捺住冲动，手指在桌下悄悄攥紧了笔。
此时，合上笔记本的李星锋缓缓从黑色皮质座椅上站起身，他起身时动作不算快，膝盖轻轻顶了一下桌腿，发出一声轻微的“咚”响。
这声轻响像是一个信号，原本在台下低声议论的众人瞬间收了声，会议室里的嘈杂声小了大半。
李星锋左手食指与中指间稳稳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右手握着银灰色的无线话筒，比起刚才讲解时脊背挺直、眼神锐利的严谨模样，此刻他周身的气场明显松弛了不少，肩膀微微下垂，甚至带着几分不拘小节的放肆，仿佛刚才那个循规蹈矩、一字一句都斟酌再三的讲述者换了个人。
“嗯……”
李星锋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带着烟草气息的温热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散开些许，飘到前排几位科学家面前。
微微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缓声说道：
“我们星海王总工的这个笔记，说实话，我也翻译不来。”
边上的王海，脸色一顿时一红，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和尴尬。
而说到这儿，李星锋又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台下。
看到前排的老科学家正扶着眼镜认真倾听，三军的将领也在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专注的神情。
李星锋语气里多了几分坦诚，继续说道：
“毕竟他是搞科研的，笔记里全是专业术语，什么‘频谱干扰阈值’‘集群协同算法’，很多词，我脑子都是空白的，再琢磨好一阵子才能明白大概意思。”
“不过王总工想表达的大概意思，我还是能理解到的。”
微微扬起下巴，将话筒离嘴唇又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让话筒外壳都染上了一丝温度：
“总结一下就是，现代化战争早就不是以前那种‘人海战术’能打赢的了，对咱们军事人员的文化素质、技术水平要求特别高。”
“你得懂电子设备，得会操作精密仪器，甚至还得能看懂简单的代码。”
“对武器装备的性能要求也得跟上，射程、精度、抗干扰能力，一样都不能差，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靠一股子冲劲硬拼。”
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原本略带轻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声音也比刚才沉了些：
“相对而言，咱们一直强调的钢铁般的意志，现在只能算是基础了。”
“没有意志不行，但光有意志，在现代化战场上也很难占到便宜。”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能清晰听到前排老科学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李星锋抬起夹着烟的手，将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一圈白色的烟圈，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变淡，最后消失在灯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