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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若游丝散复乱。”
初诵时，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滞涩。
识海中那柄青色长剑随之颤动，剑身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雾气，正是尚未凝练的神识之力。
“千锤百炼始成钢。”
念到第二句时，她的语调渐渐平稳。
识海虚空剧烈震荡，无数细如牛毛的金针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这些金针并非实体，而是《太虚炼神诀》的淬炼之力所化，每一针都精准刺向神识最薄弱的节点。
第一波金针袭来时，白薇浑身剧颤。那种痛苦远超肉身之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签直接搅动她的灵魂。
她立刻运转心法稳住心神。
第二波金针接踵而至，这次更加密集。白薇咬破舌尖，以痛止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只见青色长剑在金针的淬炼下，裂纹渐渐弥合，剑身开始泛出淡淡的金属光泽。
第三波、第四波......金针一波比一波猛烈。
白薇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识海中的长剑在发生质变剑身上的青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玄铁之色。
白薇的呼吸转为三短一长，每次短促呼气时，金针的淬炼就更猛烈一分。
“金针度厄破虚妄，”
第三句出口，她的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
长剑在金针的洗礼下发出“铮铮”鸣响，剑身上的雾气被一点点打散，剑体开始泛出金属光泽。
“一点灵明照大荒。”
最后一句念罢，白薇的声音已如金铁交鸣。
识海中，那柄长剑突然迸发出刺目寒光，所有金针在光芒中化作金粉融入剑身。
此刻的长剑通体如玄铁铸就，剑锋处一点灵光璀璨如星。
随着口诀循环往复，白薇的诵念越来越流畅。
到第九遍时，她的声音已与识海中的剑鸣共振，每个字吐出都带着金石之音。
结界外的两小只惊讶地发现，白薇周身竟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符文，随着她的呼吸明灭闪烁。
当第三十六遍口诀结束时，白薇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的神识强度提升了数倍。
现在她只需心念一动，就能将神识凝聚成各种形状，再不像之前那样容易涣散。
更奇妙的是，她对外界的感知也变得异常敏锐，连结界外两小只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这就是凝神如铁。”她喃喃自语，擦去唇边的血迹。
眸中一道剑光闪过，面前的一块试剑石无声无息地裂成两半，这是神识凝练到极致，已然可以干涉现实的征兆。
“成了。”她轻抚眉心，感受着识海中那柄由神识所化的玄铁剑。
第一境大圆满的标志，就是这点“灵明”之光。
第一境已成，接下来就该冲击第二境“化虚为实”了。
白薇调整了一下坐姿，吞下一颗养神丹，准备迎接更艰难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