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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先是静得能听见针落，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有妇人当场瘫坐在地痛哭，有汉子撸起袖子要帮官兵搬银箱，阳光穿过飞扬的尘土，将"朝廷钱庄"的匾额照得锃亮。
卯时的梆子声里，苏御正在核对钱庄流水，谢道韫抱着账册撞开房门，发间还沾着未化的晨露：
"王爷，市面上的银票...比咱们发行的多出三成！"
"假币？"
苏御手中的狼毫顿在"江南"二字上，墨点在纸上洇开小团阴影。
【检测到高仿银票，溯源结果：江南柳氏工坊】
白雨晴的横刀已出鞘三寸，刀柄上的红缨扫过账册：
"给我三百铁卫，今晚就能端了那老巢！"
"慢着。"
苏御忽然放下笔，指尖敲了敲账本上的"准备金率"一栏，嘴角扬起狡黠的笑，
"传本王令，三日后发行新版银票，旧版...一概作废。"
谢道韫望着他眼中的精光，忽然福至心灵："您是要诱敌深入？"
柳家大宅的滴水瓦当挂着残雪，柳老爷攥着十万两旧版银票冲进钱庄时，八字胡上还沾着赶路时溅的泥点。
掌柜的笑眯眯地接过银票，用放大镜仔仔细细验了三遍，才从抽屉里取出张公文：
"实在对不住柳老爷，旧版银票昨夜已停兑。您看这告示..."
"不可能！"
柳老爷的胖手捏得银票簌簌作响，"你们明明说过永不空兑！"
"王爷说了，"
掌柜的往窗外指了指正在张贴的皇榜，
"旧版有假币流通，为护百姓周全，特出新版。
您这些嘛..."
他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能当废纸卖了。"
当晚子时，苏御正在灯下研究新版银票的防伪纹路，忽然听见紫禁城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王修跌跌撞撞闯进来，额头有道新鲜的血痕：
"王爷！崔明远带着死士往皇陵去了，城门守卫..."
"糟了！"
苏御猛地起身，腰间系统终端红光爆闪，
"他要借青铜鼎残余的灵气..."
话未说完，整座城池突然剧烈摇晃，案上烛台应声翻倒，在地面画出蜿蜒的光痕。
谢道韫踉跄着扶住门框，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城北——皇陵上空的青光已凝成实质，一座数丈高的青铜鼎悬浮在空中，鼎身上的饕餮纹若隐若现，仿佛有远古的嘶吼要破鼎而出。
"《周本纪》记载，"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始皇帝铸十二金人以镇龙脉，莫非...崔家想借白银之力唤醒金人？"
苏御按住终端的手指突然顿住，系统界面上的"民心值"正在疯狂跳动。
他望着窗外越来越盛的青光，忽然想起钱庄开业那日百姓眼中的光——那些攥着银票的手，那些为救济金落泪的脸。
指尖在虚空划出最后一道指令时，远处传来晨钟，新一天的日光里，青铜鼎的纹路正与他袖中银票的暗纹隐隐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