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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认错人了。”乌兰头也不抬,“这里只有牧羊妇乌云。”
李长风屏退左右,竟挽起袖子帮她挤奶:“那我就是牧马人长风。”
夕阳西下时,两人坐在蒙古包前喝奶茶。乌兰终于开口:“我从未恨你弃我,只恨这天下非要一个人来拯救。”
“我救得了天下,却救不了自己的心。”李长风长叹。
那夜,他们像年轻时一样仰望星空。乌兰轻声说:“知道为什么我留在草原吗?因为在这里,我能看见最完整的天空。”
临别时,李长风问:“还有什么心愿?”
乌兰想了想:“巴图的孩子快上学了,能否在草原建所学校?”
“不止学校,还要建医院、修铁路。”
“不,”乌兰摇头,“只要学校。知识才是草原真正的甘泉。”
回銮后,皇帝下旨建设草原教育系统。而没人知道的是,每个月初一,总有一队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出京,载着书籍和玩具驶向科尔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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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0年冬,八十五岁的李长风感觉大限将至。他召来太子和重臣,最后一次巡视上海新城。
城市灯火璀璨,电车叮当行驶,无线电塔闪烁着信号。剧院里正在上演新剧《万国来朝》,学堂里传出朗朗书声。
“星云,记住,”老皇帝握着太子的手,“科技可强国,但只有法治和公正才能让国运长久。”
他又对内阁首辅说:“每项政策,都要想三十年后的影响。帝国不是李家的,是亿万百姓的。”
最后一站是帝国图书馆。在顶楼密室,李长风留下一个铁匣,嘱咐五十年后才能开启。
是夜,皇帝无疾而终,面容安详如睡。同日午夜,乌兰格格在科尔沁安然离世,手中握着半块蟠龙玉佩。
举国哀悼时,新帝李星云打开父亲留下的传位诏书。上面只有短短数行:
“朕以穿越者之身,幸得拯斯民于水火。今去矣,无憾无悲。后世子孙谨记:皇帝可死,宪法永存;朝代可替,民生永续。若违此训,天人共戮。”
更令人震撼的是,当议会准备为皇帝上谥号时,发现他早已自拟碑文:
“这里躺着一个努力过的人。”
葬礼那日,世界各地自发哀悼。在伦敦,市民为中国皇帝降半旗;在伊斯坦布尔,穆斯林为他祈祷;在美洲原住民部落,长老们跳起送灵舞。
而根据遗诏,李长风的骨灰一半撒入长江,一半撒在科尔沁草原。他说:“这样我就能永远守护帝国的江山,也能永远陪伴那片自由的草原。”
多年后,帝国图书馆的铁匣到期开启。里面没有传国玉玺,只有发黄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救天下。但下次,我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
历史学家们争论着这段谜一样的话。只有白发苍苍的李星云知道,父亲临终前喃喃的那个名字:“乌兰...”
如今的长江依然东流,科尔沁草原依旧草长莺飞。帝国的红底金龙旗飘扬在五大洲,而关于太祖皇帝的传说,已成为人类共同的神话。
在上海的太祖纪念馆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龙袍玉玺,而是一张简单的示意图:三权分立的架构图,旁边手写着:
“最好的统治,是让人民感觉不到被统治。”
当新一天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照亮这幅草图时,参观的孩子们或许不会明白,正是这个简单的理念,改变了整个世界。
而窗外,和平的鸽群正飞过蔚蓝的天空。它们不知道国界,不懂政治,只是自由地翱翔——就像太祖皇帝梦想中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永恒的晨曦,终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