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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姑娘鼓起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呃，你在生气什么啊？”
陈潜表情奇怪的看向她。
“诶，那个，那个，我是不想有很多个小师娘！”
“对！没错，要是我有很多小师娘的话，她们欺负我可怎么办呀，到时候小师父肯定就帮亲不帮理了！”
少女一副越说越肯定的表情，看来她已经快将自己给说服了。
陈潜虽然觉得略显奇怪，但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也没有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多半是独善其身的那一个。”
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真的能有善终吗？
等他重活一世，年轻再如少年时，身边相伴的这些人或许华发已生亦或者早已离世。
等到那个时候，即使是欲买桂花同载酒，换来的却很可能是一句叹息——
“终不似，少年游。”
得到时很美，相伴时很美，白头偕老也很美。
但面对十年生死两茫茫，百年生死两茫茫，千年生死两茫茫，万年生死两茫茫……的时候。
陈潜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
毕竟，得到后再失去远比没有得到更令人痛彻心扉。
所以，他要么独善其身，做这方世界的一个看客，一个玩家，怡然自得的游戏人生。
要么开了一个头之后，随着身边人的不断离开，因为食髓知味而无法忍耐的不断寻找下一个人替代。
重复那得到与失去的过程，日复一日，将时间尺度拉长一点，可不就是“妻妾成群”嘛！
“为什么小师父会这么想啊？”
少女一脸不解的问道。
“明明小师父那么厉害呀！你要不算‘富’，那什么才算‘富’呢？”
陈潜笑了笑，捏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富’，而是一种心境。我问你，假如你获得了仙人那样永生不死的能力，你会选择和百年匆匆便化作一捧黄土的凡人相爱吗？”
“那要看是谁呀！”少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如果是真正喜欢的话，即使守着他渐渐老去，看着他离开，往后余生也能不断回忆这百年的美好。”
“可他死了啊？难道你不会伤心欲绝吗？”陈潜追问。
小徒弟展颜一笑，这一瞬间，好似百花齐放。
“那又如何？要是没有与他相伴的这百年，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的恋爱脑，意见不可供参考。
陈潜默默的将白亦萝的言论从心底划去。
“所以说小师父其实是仙人吗？我就是觉得凡人哪有这么厉害的！”
少女眼睛里泛着星星，一脸崇拜的说道。
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神色中竟无半点怀疑！
咦，原来我在周围人眼里的表现这么过火吗？
陈潜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那是迟早的问题。”
“噗！小师父你真会开玩笑！”
少女噗嗤一笑，原来刚刚都是装的。
陈潜有些无语的将她脸蛋扯来扯去，惹得少女哼唧不断，手感真是相当不错！
他一直并没有点出小徒弟身具修仙资质，可以修仙的事情。
倒不是他疑心重，非要藏着掖着。
而是他怕小徒弟知道后急于求成，没有打好根基，最后落得个和风华天师一模一样的下场！
现在看来，即使是他说了，对方好像也未必相信。
毕竟大商王朝四百年没有过仙人的踪迹了，唯有一段野史记载着开国皇帝与某位仙人间的故事，但后世人多将此当作故事来听。
野史嘛，能有几分可信度？
让陈潜捏脸捏满意了之后，白亦萝眼珠子一转，又开始了她的撒娇大法。
“小师父~这个你也帮我写了嘛！人家都让你捏脸了~”
好家伙，果然这脸不是那么好捏的啊！
陈潜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少女捧来的纸笔，为她写上了符合她恋爱脑的一句话。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