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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秸秆豆油灯芯照亮的范围很小。
炉火上挂着个小陶罐，一股混杂着鱼肉香气和草药的怪异味道从内传出。
“来了正好，你要不要给这小美妞喂药？”
老秦坐在火炉前，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我懂什么了？
倪雷只是想问有没有衣服换，可以的话再顺便问问哪里才能再弄到七星鲈，没想到一进来就被问了个这么抽象的问题……
给女人喂药而已，弄出这么个奇怪的神情干嘛？
“算了吧，我这一身臭汗……”
倪雷抽了抽鼻子，又扇了扇衣襟，找了个完美借口拒绝。
他可没忘记这女人那嫌弃又厌恶的目光。
“那我就自个来喽，衣服没得换了，你看着我喂完药，再自个去洗了吧。”
老秦一边说一边将药膳倒入碗中。
“行。”倪雷随意往条凳上一坐。
老秦把碗拿到床边放好，掀开被子，露出印月上半身来。
她穿的还是质地不凡的男装，身上没看到血迹，也不知伤在什么地方。
老秦伸手搂住印月肩膀把她扶起，这才用调羹慢慢的喂起来。
感情就是搂下这女人肩膀嘛……最多也就能接触下她那对大雷。
只是这秦老也就是个口花的，倪雷清楚的看到，他搂住印月肩膀时，手臂上青筋凸起，自身反而僵得不行。
那有一丝享受的样子……
倪雷伸了个懒腰，笑道：“秦老，就这点事，你这还要我做个见证？”
老秦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懂个屁！还读书人呢，怎么就不知道男女有别？老头子我就不是男人了？”
“是是是，您老当然是，还老当益壮呢……话说，您是打渔救的她，我呢？今天江水那个样，您还打渔呢？”
“嗨，你这家伙，偏这会找我聊天。等我喂完了和你说。”
过了半刻钟，一碗炖得稀烂的药膳喂完。
“出来聊吧。”
秦老将被子盖好，拎着小罐出门。
……
清水江边，倪雷穿着内裤光在洗衣服，秦老已经洗好陶罐坐在一旁。
“你当七星鲈从哪里来的？要不是今天那么大的水，它们才不会轻易从窝里出来呢。我就是去弄七星鲈回来，遇到的你。”
这就是秦老对倪雷疑问的解答。
“这样啊，我水性不错，要帮忙吗？”
倪雷本想追问七星鲈老巢，话到嘴巴边了才想起，秦老好说话是好说话。
可他没主动提，又是第一次见面，人家不仅救了你一命，还请你吃宝鱼。
这会追问，感觉不太好，又忍住了。
老秦嘴巴一撇，啐了口唾沫：“倪雷，我觉得你小子有点假吧一二勒，有话就说呗，刺刺缩缩的干嘛？”
倪雷一怔，少有的露出一丝尴尬：“我是想问，七星鲈还能弄得到不？”
“这才对嘛，这种好东西，换我是你，我也会问！”
老秦笑着继续：“你水性好我看得出，只是不知道好到哪个程度？”
“嗯……体力足的话，”倪雷想了想下，“白天那个水势我能横渡，也可以潜到江底！”
老秦手一拍站起身来，盯着倪雷目射异彩：
“这样的水性，七星鲈可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