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屋【m.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嘻哈史诗看古今》最新章节。
第一章 烛火焚尸:灵堂里的毒计
大中祥符九年的寒夜,汴梁宰相寇准的府邸一片缟素。寇准刚因“谋逆”罪名被罢相,押赴雷州,他的小妾茜桃悲痛过度,吞金自尽,府里正忙着办丧事。
灵堂的烛火摇曳,映着墙上“忠君爱国”的匾额,讽刺得刺眼。丁谓穿着素色官袍,手里捏着串佛珠,假惺惺地跪在蒲团上,眼角却扫着门口的动静。他刚升任参知政事,寇准倒台,他离宰相之位只剩一步之遥。
“丁大人,节哀。”寇府老管家端来碗热茶,声音沙哑。
丁谓接过茶,指尖刚碰到碗沿就松开了,茶水泼在地上,溅湿了蒲团。“哎呀,手滑了。”他笑着起身,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寇相虽去,后事有我,放心。”
说话间,他的亲信周怀政提着个食盒走进来,冲丁谓使了个眼色。丁谓借口更衣,跟着进了偏房。食盒里没有点心,只有一包硫磺和火折子,还有一张写着“焚尸灭迹”的纸条。
“大人,茜桃手里有寇相的奏折底稿,上面记着咱们贪墨工程款的事,必须烧了。”周怀政压低声音,袖口的玉佩蹭得桌面响——那玉佩本是真宗赏给寇准的,被丁谓抢来赏了他。
丁谓点点头,摸出块银子塞给周怀政:“去给灵堂的守卫送壶酒,就说我赏的。”
周怀政领命而去。丁谓回到灵堂,见守卫们果然捧着酒坛喝得兴起,趁人不注意,将硫磺撒在茜桃的棺木缝隙里,又用烧着的纸钱引燃了棺前的布幔。
“着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灵堂瞬间乱作一团。人们忙着救火,没人注意到丁谓悄悄溜出偏门,手里多了个沾着灰烬的绢本——正是茜桃藏在发髻里的奏折底稿。
火被扑灭时,棺木已经烧得焦黑,茜桃的尸体和底稿一起化为灰烬。
丁谓站在人群外,看着焦黑的棺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寒风卷着纸灰飘过,落在他的官袍上,像点点墨迹,也像未干的血迹。
第二章 天书闹剧:祭坛上的野心
寇准倒台后,丁谓彻底投靠了真宗的宠妃刘娥。刘娥想效仿武则天临朝听政,却缺个能在朝堂上说话的爪牙,丁谓的谄媚正好对上了她的心思。
这日,丁谓急匆匆地闯进皇宫,手里举着块黄绢:“陛下!刘娘娘!天降祥瑞!这是泰山脚下的樵夫捡到的天书,上面写着‘刘娥当辅政,丁谓可大用’!”
真宗躺在病榻上,脸色惨白,眼神浑浊。他信道教入了迷,最吃“天书”这套。刘娥坐在床边,接过黄绢,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正是丁谓的手笔,却故意模仿了所谓的“仙迹”。
“真是天赐的旨意!”刘娥故作激动,握着真宗的手,“陛下,您看,连上天都认可丁大人的才干。”
真宗虚弱地点点头:“那就……依天意,升丁谓为宰相,兼修国史。”
丁谓当即跪倒磕头,额头撞在金砖地上“咚咚”响:“臣定不负陛下、娘娘的信任!”
三天后,汴京举行了盛大的“迎天书”仪式。丁谓穿着紫色宰相官袍,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捧着那卷伪造的天书。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有人跪地叩拜,也有人悄悄撇嘴——谁都知道,这所谓的天书,不过是丁谓糊弄皇帝的把戏。
仪式结束后,丁谓在府里大摆宴席。周怀政带着一群官员前来祝贺,个个捧着金银珠宝。“丁相,这是江南盐商送的翡翠屏风,说是能驱邪避灾。”周怀政指着墙角的屏风,上面镶嵌的翡翠在烛光下闪着绿光。
丁谓没看屏风,只是端着酒杯笑道:“天书只是开头。等陛下百年之后,刘娘娘临朝,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话刚说完,门外传来通报:“御史台鲁宗道大人求见!”
丁谓的笑容僵在脸上。鲁宗道是有名的“鱼头参政”,刚正不阿,最恨弄虚作假。他挥挥手:“就说我喝醉了,不见!”
可鲁宗道已经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个账本:“丁谓!你修建泰山祭坛,贪墨工程款三十万两,这笔账你怎么说?”
丁谓把酒杯重重一放,脸色沉下来:“鲁大人血口喷人!祭坛工程款都是朝廷拨款,有账可查,何来贪墨?”
“账是假的!”鲁宗道把账本摔在桌上,“这是工匠的证词,他们说实际花费不足十万两,剩下的都进了你的口袋!”
丁谓刚要发作,刘娥派来的太监突然赶到:“丁相,娘娘有请。”他趁机起身,瞪了鲁宗道一眼:“这事咱们改天再算!”
走出府门,丁谓擦了擦额头的汗。
鲁宗道就是颗钉子,不拔掉迟早要出事。
第三章 陷害忠臣:奏折里的刀光
鲁宗道的弹劾让丁谓坐立难安。他连夜和周怀政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除掉这个眼中钉。
周怀政想出个毒计:伪造鲁宗道与寇准的通信,说两人密谋在真宗驾崩后拥立太子,推翻刘娥。“只要把这封信送到刘娘娘手里,鲁宗道必死无疑。”周怀政把伪造的信递过去,上面的印章是他找人仿刻的。
丁谓接过信,满意地点点头:“再找几个官员联名弹劾,把事情闹大,让他百口莫辩。”
第二天早朝,丁谓第一个出列,捧着伪造的书信跪在地上:“陛下!刘娘娘!鲁宗道勾结寇准,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联名弹劾的官员立刻附和,七嘴八舌地控诉鲁宗道的“罪状”。鲁宗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丁谓:“你伪造书信,血口喷人!我要和你对质!”
“对质?”丁谓冷笑,“这信上有你的印章,还有寇准的笔迹,你还想狡辩?”
刘娥坐在帘后,故意沉下脸:“鲁宗道,你可知罪?”
鲁宗道刚要辩解,真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着丁谓,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刘娥趁机道:“陛下身体不适,此事容后再议。先把鲁宗道押入天牢,彻查此事!”
侍卫们上前要抓鲁宗道,鲁宗道挣脱开来,一头撞向殿柱:“丁谓奸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鲜血溅在金砖地上,鲁宗道当场气绝。殿内一片寂静,百官吓得不敢出声。丁谓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又少了个麻烦。
鲁宗道死后,丁谓更加肆无忌惮。他提拔亲信,打压异己,把朝堂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他还借着修建宫殿的名义,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江南的百姓为了缴纳赋税,卖儿鬻女的比比皆是。
有个叫王曾的官员看不下去,偷偷收集丁谓贪墨的证据。他知道丁谓势力庞大,不敢直接弹劾,只能等待时机。这日,他在府里整理账本,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浑身是伤的工匠。
“王大人,我是修建宫殿的工匠。丁相扣了我们半年的工钱,还打死了反抗的工友,您救救我们啊!”工匠跪在地上,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
王曾扶起工匠,让他写下证词,又问清了丁谓贪墨的细节。
这或许就是扳倒丁谓的机会。
第四章 后宫交易:脂粉里的陷阱
丁谓知道刘娥是他最大的靠山,对她百般讨好。刘娥喜欢珍珠,他就派人去南海采买最大的珍珠,穿成珠帘挂在她的宫殿里;刘娥想追封自己的父母,他就带头上书,说“刘娘娘仁德,理应光宗耀祖”。
这日,丁谓带着一尊金佛进宫见刘娥。金佛有三尺高,镶嵌着无数宝石,光是底座就用了十斤黄金。“娘娘,这是臣特意请高僧开光的金佛,能保娘娘凤体安康,大宋国泰民安。”
刘娥摸着金佛,笑得合不拢嘴:“丁相有心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子年幼,以后朝堂上的事,还得靠你多费心。”
丁谓立刻跪倒:“臣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正说着,太监来报:“娘娘,太子太傅李迪求见。”
刘娥脸色一沉。李迪是太子的老师,向来反对她干政,也和丁谓势同水火。“让他进来。”
李迪走进殿内,见丁谓也在,眉头皱得更紧。“娘娘,丁相把持朝政,贪墨无度,百姓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恐生祸乱!”
丁谓立刻反驳:“李大人胡说!我一心为国,何来贪墨?倒是你,经常在太子面前说娘娘的坏话,居心何在?”
“你!”李迪气得说不出话。
刘娥拍了拍桌子:“够了!李迪,管好你的太子,朝堂的事不用你管!丁相,你先退下吧。”
丁谓得意地看了李迪一眼,转身离开。走出宫殿,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刘娥刚才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他连忙找来周怀政,让他去打听消息。
没过多久,周怀政回来禀报:“大人,李迪找到了丁府的丫鬟春桃,她愿意指证你和刘娘娘的亲信私通,倒卖官粮。”
丁谓心里咯噔一下。春桃是他府里的丫鬟,去年被他派去给刘娥的亲信送过银子,没想到竟被李迪找到了。“春桃现在在哪儿?”
“被李迪藏起来了,说是要等陛下清醒时,当面指证。”周怀政的声音带着慌张。
丁谓咬了咬牙:“不能让她开口。你去把春桃抓回来,要是抓不到,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周怀政领命而去。可他刚找到春桃藏身的客栈,就被李迪派来的人抓了个正着。人赃并获,周怀政想狡辩都不行。
李迪带着周怀政和春桃闯进皇宫,正好碰到真宗清醒过来。春桃跪在地上,哭诉了丁谓倒卖官粮、行贿受贿的全部经过,周怀政也供出了丁谓伪造天书、陷害鲁宗道的罪行。
真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把丁谓给朕抓来!朕要亲手杀了他!”
刘娥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她没想到丁谓竟有这么多罪行,更怕牵连到自己,只能沉默不语。
第五章 金殿对峙:证据里的崩塌
丁谓被抓进皇宫时,还在故作镇定。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周怀政和春桃,心里一沉,却依旧强装无辜:“陛下,臣冤枉!是他们诬陷臣!”
“冤枉?”真宗扔过去一叠账本,“这是你贪墨工程款的账本,这是你倒卖官粮的记录,还有你伪造天书的底稿,你还敢说冤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丁谓捡起账本,见上面有自己的签字和手印,顿时慌了神。这些证据他明明都销毁了,怎么会出现在真宗手里?
“是王曾!”丁谓突然喊道,“是王曾陷害我!这些都是他伪造的!”
王曾站出来,躬身道:“陛下,臣有工匠和百姓的证词,还有丁相府里的管家招供,这些证据都是真的,绝非伪造。”
百官见状,纷纷站出来弹劾丁谓。“丁谓奸邪,陷害忠良,罪该万死!”“丁谓贪墨无度,百姓苦不堪言,理应严惩!”
丁谓看着满朝文武,又看了看帘后沉默的刘娥,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怎么会输……”
真宗喘着粗气,指着丁谓:“丁谓,你罪大恶极,朕念在你曾有功,饶你不死。贬你为崖州司户参军,永世不得回京!”
崖州是偏远之地,瘴气弥漫,比寇准被贬的雷州还要艰苦。丁谓听到“崖州”两个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被关在囚车里,正往城外押送。周怀政和春桃被押在另一辆囚车里,路过丁谓身边时,周怀政啐了一口:“奸贼!都是你害了我!”
丁谓没说话,只是看着汴梁的城墙越来越远。他想起自己当年考中状元时的风光,想起自己坐上宰相之位时的得意,想起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如今都成了泡影。
囚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路边的百姓看到丁谓,纷纷扔石头、吐唾沫:“奸贼!滚出汴京!”
石头砸在囚车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也砸在丁谓的心上。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座他经营了半辈子的京城,如今成了他最狼狈的退场之地。
第六章 崖州流放:瘴气里的悔悟
崖州的夏天像个巨大的蒸笼,湿热的空气里满是瘴气。丁谓穿着粗布囚服,住在一间漏雨的土屋里,每天要去地里干活,稍有怠慢就会被看守打骂。
他曾经的宰相官袍被扔在角落里,沾满了泥土和霉斑。以前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只能啃干硬的红薯;以前他有无数丫鬟伺候,如今连喝口水都要自己去河边挑。
有一日,他在地里除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寇准的老管家。老管家也被贬到了崖州,负责看守粮仓。
“丁相,别来无恙?”老管家的语气带着嘲讽。
丁谓低下头,不敢看他。“我不是宰相了,只是个罪臣。”
“罪臣?”老管家冷笑,“你害死寇相,害死鲁大人,害死那么多百姓,这点罪算什么?当年你在寇相的灵堂放火,就没想过有今天吗?”
丁谓的肩膀猛地一颤。他想起茜桃焦黑的棺木,想起鲁宗道溅在殿柱上的鲜血,想起百姓们咒骂他的声音,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