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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回应他的警告，河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沈书瑶的铜镯警报凄厉：【时空紊乱指数突破临界值！】
河岸高地，姚广孝的僧袍猎猎作响。
他盯着手中突然自燃的佛珠，又望向天空中扭曲的光影，突然厉喝："全军鸣金！这不是寻常天象！"
但为时已晚。
第一颗锚点炸弹爆炸时，整个滹沱河面腾起蓝色光柱。沈书瑶看见自己的纳米机器人被强行抽离，在空中组成巨大蜂群。更可怕的是——
河水在倒流！
"时空褶皱..."她浑身发抖，"他在重启这个时间节点！"
朱权策马冲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拽上马背。两人肌肤相贴处，量子烙印同时发烫。沈书瑶突然明白了——楚明河要的根本不是靖难之役的胜负，而是她和朱权身上这对烙印！
"抱紧我。"朱权的声音混着林毅的电子音，"我带你去杀萧烬羽。"
云端之上，萧烬羽的机械翼展开如垂天之云。
他望着在燕军中冲杀的朱权，机械心脏传来尖锐痛楚。九千次轮回，每次都是朱权...凭什么？！
"启动最终协议。"他对着虚空下令，"删除这个时间线。"
虚空中浮现楚明河的投影："你终于想通了？"
萧烬羽的机械义眼锁定沈书瑶的身影："我要她——干净的、没有朱权记忆的她。"
地面战场已成人间地狱。
燕军与南军在蓝光中混战，许多人突然僵住——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两个不同姿态！沈书瑶的铜镯疯狂闪烁：【时间线重叠度71%...79%...】
"王爷小心！"
一支流矢直奔朱权后心。沈书瑶来不及思考，纵身扑去——
剧痛贯穿肩胛的瞬间，她听见张氏在意识深处轻叹："这次...换我护着你。"
纳米机器人突然脱离控制，在她伤口处组成金色屏障。更惊人的是，朱权左臂的烙印同时亮起，两道金光在空中交汇成古琴形状——
"《广陵散》？！"姚广孝骇然倒退，"这是嵇康绝响啊！"
琴音响彻战场，所有蓝光应声碎裂。云端传来萧烬羽痛苦的闷哼，机械翼冒着黑烟坠落。
硝烟暂歇时，朱权抱着沈书瑶跪在尸山血海中。
她的血浸透了他前襟，铜镯因过载而龟裂。朱棣带着亲兵赶来时，看到宁王正用一种古怪手法按压王妃伤口——那是7319年的战场急救术。
"禀燕王。"朱能喘着粗气汇报，"吴杰、平安残部退入真定城了。"
朱棣却盯着朱权染血的手指："十七弟，刚才那蓝光..."
"天助燕王罢了。"朱权抬头，眼中蓝芒已褪，唯余深不见底的黑，"此战斩首六万，《实录》当如是记。"
沈书瑶在他怀中微颤。是啊，历史会记载燕王大胜，没人知道这场战役本该在半月后发生，更不会记载——
萧烬羽坠落前，往她手中塞了枚蓝莓味的金属胶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