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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转过头,眼眶通红,却没掉眼泪,只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警报声停了。医生摘下口罩,长舒一口气:“稳住了,幸好血库刚送来了备用血。”
林墨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江思年赶紧扶住他。护士推着林墨母亲去重症监护室时,他隔着玻璃看着母亲苍白的脸,突然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江思年没说话,只是在他身边蹲下,把那枚刻着“墨”字的戒指拿出来,轻轻放在他手里。林墨攥紧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手心,却像有股力气慢慢钻进心里。
“我去给你买瓶水。”江思年起身时,被林墨拽住了衣角。
“别走。”林墨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陪我一会儿。”
江思年坐回地上,背靠着墙。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他看着林墨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奶奶说的话——人活着难,老了更难。可好像再难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就总能熬过去。
下午三点,重症监护室的灯灭了。医生说林墨母亲脱离了危险,只要熬过今晚就能转到普通病房。林墨守在门口不肯走,江思年就去买了两份盒饭,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陪着他。
“你奶奶那边怎么办?”林墨扒着米饭问。
“我给张阿姨打了电话,她会帮忙照看着。”江思年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他,“多吃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林墨没客气,埋头吃得很香。吃到一半,他突然抬头:“对了,你藏的物资呢?没被混混发现吧?”
“在后巷的木箱里,我等会儿去取。”江思年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哪里有向日葵田吗?我想带奶奶去看。”
林墨想了想:“城郊的农场好像还有,就是路被冲坏了一段。我爸以前开拖拉机去过,说绕过西边的石桥,能找到条近路。”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画了张简易地图,“等我妈好点,我陪你们去,我电动车能载轮椅。”
江思年看着地图上歪歪扭扭的线条,突然笑了。林墨画的桥像个元宝,向日葵田被画成了一堆圆圈,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天黑时,江思年去后巷取物资,发现帆布被人动过。他心里一紧,掀开一看,压缩饼干少了两包,矿泉水却多了一瓶——瓶身上贴着张便签,是李奶奶的字迹:“孩子,奶奶拿了两包饼干,给你留了瓶热水,天凉了别喝冷水。”
他拿起那瓶还温热的水,心里暖烘烘的。转身时,看见路灯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302的王大爷,正拄着拐杖往这边挪。
“小江,我刚才看见那两个混混往东边跑了,手里还拿着钢管。”王大爷喘着气说,“我让护工去报警了,你可得当心点。”
“谢谢您大爷,我知道了。”江思年扶着他往回走,“您怎么来了?”
“听说小林受伤了,我来看看。”王大爷拍了拍他的手,“你们都是好孩子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要是有你们一半懂事就好了。”
走到医院门口,王大爷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江思年:“这是我攒的补助金,你拿着。小林他妈住院肯定缺钱,别让孩子一个人扛着。”
江思年连忙推辞,王大爷却硬要塞给他:“拿着!我一个老头子花不了多少,你们年轻人难,互相帮衬着才能熬过这坎儿。”
布包里的钱不多,大多是零钱,却沉甸甸的。江思年看着王大爷蹒跚的背影,突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话——以前爷爷带她去看向日葵,总说花盘跟着太阳转,不是为了追逐,是为了把光攒起来,好让种子能熬过冬天。
回到养老院时,张阿姨正给奶奶读报纸。奶奶看见江思年,眼睛亮了亮:“小林怎么样了?他妈妈好点没?”
“都好着呢,明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江思年把奶粉冲好,递给奶奶,“您尝尝,城西刚到的货,还带着奶香。”
奶奶喝了两口,笑着说:“比以前的甜,像掺了蜂蜜似的。”她指了指床头的向日葵,花瓣又舒展了些,“你看,这花好像知道咱们心里高兴,开得更艳了。”
江思年坐在床边,给奶奶削苹果。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向日葵上,泛着柔和的光。他突然觉得,那些难捱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长,就像这花盘,只要朝着光的方向,总能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江思年去医院换林墨。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林墨正给母亲喂粥,说昨天跟混混打架的事,只是把自己挨刀说成了“轻轻划了下”。
“你这孩子,就会吹牛。”林墨母亲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看见江思年,招呼道,“小江来了?快坐,阿姨给你留了个煮鸡蛋。”
江思年刚坐下,就听见走廊传来喧哗。他出去一看,是警察带着黄头发和刀疤脸过来指认现场,后面跟着王大爷的儿子,正红着眼圈给王大爷道歉。
“多亏了小林的录音,还有监控录像,这俩混混总算能进去待阵子了。”张阿姨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我给小林妈熬了鸡汤,补补身子。”
林墨眼睛一亮,刚要去接,就被母亲拍了下手:“让小江拿,你手还伤着。”
江思年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温热的桶壁,突然觉得这场景很像奶奶相册里的老照片——一群人围着桌子,手里捧着热乎的饭菜,眼里都带着光。
下午,林墨母亲转到了普通病房。林墨去办手续时,江思年帮着整理床铺,在枕头下发现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件织了一半的毛衣,蓝色的线,针脚有点歪,却织得很密实。
“这是给小林织的,天冷了就能穿。”林墨母亲笑了笑,“他爸走得早,我一个人带他,总怕他冻着饿着。以前住胡同里,冬天生不起炉子,就抱着他睡,把毛衣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