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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长老的咳嗽声突兀地插进来。
老人佯装整理腰间传讯玉佩，实则用鞋尖碾碎了赵轩暗中弹出的噬灵蛊。
青铜鼎残片映出他眼底的欣慰，当年那个被龙血反噬得蜷缩在祠堂角落的孩子，如今脊背挺得比洪家宗祠的盘龙柱还要直。
"装模作样！"赵轩突然暴起，袖中淬毒的离魂钉直取洪羽后颈。
他袖口绣着的饕餮暗纹泛起青光，那是李护法用指甲划破他掌心时种下的追踪咒——钉尖距离命门仅剩半寸，洪羽掌心的青铜符印突然迸发龙吟。
吕瑶的剑比惊呼更快。
凝霜剑气截断三根毒钉，却在第四根即将没入血肉时被洪羽抬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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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轩狰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睁睁看着本该灵力枯竭的废物指缝渗出金芒，毒钉在龙血灼烧中化作青烟。
"多谢赵师兄馈赠。"洪羽摊开手掌，掌心符印正将毒烟凝成墨色晶珠。
他左眼瞳孔不知何时化作竖瞳，映出赵轩丹田处紊乱的气旋："原来李护法在你气海种了噬心蛊，难怪甘当走狗。"
李护法的玄铁扇骨擦着洪羽耳际飞过，却在触碰到龙纹的瞬间崩成铁屑。
老妪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在赵轩天灵盖，阴恻恻笑道："洪家小子倒是长了双好招子，可惜......"她枯瘦的指尖突然插入赵轩颅骨，竟是要将噬心蛊强行灌入洪羽所在的方位。
洪羽右眼的龙纹骤然收缩。
时空灵瞳让他提前半息看清蛊虫轨迹，染血的衣襟里突然飘出半张残缺的符纸——那是三日前林婉儿假装失手打翻茶盏时，用溅落的水渍在他袖口画的回春符。
符箓遇血即燃，将噬心蛊烧成焦黑的灰烬。
地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众人脚下的星轨卦象突然开始逆旋。
洪羽借着爆炸气浪后撤时，余光瞥见吕瑶正用剑尖在地面勾画残缺的星图。
那些散落的青铜碎片随着她的剑势漂浮，竟在烟尘中拼凑出半幅《洛河龙脉图》。
"东北艮位！"洪长老突然暴喝，腰间玉佩射出的青光与星图某处产生共鸣。
洪羽掌心的符印突然发烫，顺着龙纹指引看向某块倒悬的残碑——那上面爬满的藤壶在灵瞳视野下纷纷剥落，露出被海藻遮掩的三足金乌图腾。
吕瑶的呼吸骤然急促。
她认出这是昨夜推演时始终无法补全的巽卦方位，此刻图腾的眼珠正与她剑柄裂纹里的双鱼玉佩产生感应。
当洪羽染血的手指抚过金乌第三足时，整面石壁突然如活物般蠕动，渗出带着咸腥味的雾气。
"海市蜃楼结界。"洪羽的灵瞳看穿石壁本质，那些看似坚硬的青砖实则是凝固的蜃气。
他并指为剑划破掌心，龙血溅在蜃气上的瞬间，众人眼前突然展开连绵的仙山幻影——云雾中有九重宫阙倒悬，每重檐角都垂落着青铜锁链，而所有锁链尽头都系着一枚与洪羽符印相同的印记。
李护法的罗盘突然炸成碎片，老妪浑浊的眼球里迸发出骇人精光。
她枯爪般的手掌抓向最近的林婉儿，却在触碰到少女衣角的刹那被某种无形之力弹开。
谁也没注意到，王掌柜悄悄将某个刻着旋龟纹的玉匣塞进了地缝。
幻象消散时，石壁上已然洞开螺旋向下的阶梯。
洪羽扶住因过度催动灵瞳而摇晃的身体，指腹摩挲着符印上新浮现的鳞片纹路。
吕瑶的剑穗无风自动，剑柄裂纹里的双鱼玉佩已有一尾化作赤金。
"地脉灵气正在往核心区坍缩。"洪长老的传讯玉佩裂开细纹，宗祠传来的警报与阶梯深处翻涌的龙吟产生共振。
老人布满裂口的靴底碾过赵轩吐出的毒血，在石阶第一级留下带血的脚印："洪家儿郎，该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龙脉传承了。"
洪羽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崩塌的穹顶缝隙间漏下血色月光，照见李护法正在用赵轩的血绘制某种古老献祭阵图，而林婉儿藏在袖中的手指正快速掐算着二十八星宿方位。
当他抬脚踏上石阶时，掌心的符印突然刺痛——阶梯转角处的阴影里，某种布满逆鳞的柱状物体正在缓缓蠕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