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夜谈

第9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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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大概我是没有走出去的。这两天,陆陆续续有一些同事问我要公司元旦联欢会的视频,我又陷入了“忙碌”的状态!

2015年12月份,一个人在三个不同部门间来回漂流,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新年的第一天早上,一拐一瘸地,好不容易坐上火车,好不容易赶回家,直接躺床上歇着。

新的一年来了,心情没有多少变化。现在我想着:辞职和明天,到底哪个先到?

每天都这样地想着,心烦意乱。

可是我怎么能随便离开呢?如果有哪家电影制片厂打电话跟我说:“你到我们厂来上班吧,让你当导演。”那我当然会义无反顾,无论这家制片厂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我甚至连自己的被子、衣服都可以不要,屁颠屁颠地赶到那里去。然而并没有,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每天都感觉着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巨大,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可是我又不能回家,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就这样熬着。

昨天下午上班的时候,手里拿着笔写着一些无聊的数字和日期,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我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冲动:立马辞职,然后买好去南方某城市的火车票,带上刚发还没舍得花的工资,重新踏上漂泊的旅途,继续我的流浪生涯。这种想法来得突然,我的心里也一阵激动和兴奋,停下手中的活,接着很认真地想了十几分钟。

可是你看,我还是没有离开,不是吗?想想,我大概不能像在学校里的时候那么任性了,偶然和无意中在脑子里产生一个想去的地方,差不多第二天就已经住在了那个地方的旅馆里。

可是心里好想好想,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差不多三个星期前,我换了一个岗位,由一名生产车间工人变成了一名记录员。以前在移印车间,也是深深感觉着压力,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那时候我还想:如果年前能到办公室去上班,我就不会轻易辞职。想不到,现在已经在办公室上班了,可是离职的心思,竟比刚来公司时来得更切!

离职之后,我又能到哪里去呢?差不多是无路可走。倘若有哪位大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你现在不是处在资金瓶颈期吗?别担心,我先拨给你五千万,我可是很看好你们西岭工作室的哦。”那我肯定会更加义无反顾,甚至连离职手续都不想办理,那没发的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今天晚上直接就可以回家。可是并没有,大概永远也不会有。

做梦罢了,做梦罢了。回到现实中,我只感觉着自己的手是凉的,身上也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头发凌乱着,屋子里的光线也有些暗。

这次元旦回家,去看望我的奶奶,她见了面就问我:“谈的对象怎么样了?”我只是不住地笑,没有说什么。我当然不能说“谈得还行吧”,因为实在没有对象,我总不能撒谎吧?我也不敢说“还没对象呢”,这样奶奶会很不开心。我的奶奶,是多么希望她的孙子孙女们早点结婚啊!我实在有些惭愧。

再有几个月,我就26周岁了,算上虚岁,便是27岁。这次元旦回家,我的妈妈就笑着对我说:“你看看,觉不着你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都往三十上数了。”我这次更加惭愧了,一瞬间觉得自己活得好失败。

是啊,在农村像我这么大的人,早已结婚好几年,小孩马上就可以上幼儿园了。是啊,我都快三十岁了,依然没有对象,依然一事无成,能不惭愧吗?

可是我心中真正所想所着急的,并不为以上所列的那些。其实我要的生活很简单,我只希望自己哪一天可以自由地行走、去留,自由地说话、自由地哭笑,自由地爱一个人;然后快快乐乐地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分享,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就够了。

做梦罢了,做梦罢了。回到现实中,我只感觉着我的腿又开始疼了,杯子里的水早就凉了,可我还是要喝下去。我想起了美好的过去,想起了以前朝夕相处的日子,可是如今,那个人,也许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与我相见了。

这次,我相信了,人的一生,明明就是一场悲剧!而我们这群可笑的,依然那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坚持着、熬着,有什么用呢?假如梦想真的实现了,又能怎么样呢?你可以好好想想,假如梦想成真,人生将会怎样。

可是眼下的境况,实在太凄凉。如果你不选择死亡(你大概不敢),你就得马不停蹄地忙活着,你有些不甘,你觉得这样太TM没意思了,可是你又不敢死。

悲剧,人生明明是一场悲剧。

那么,我到底是去好,还是留好呢?

(哎哟!我太懦弱了,连这么个决定都要问别人!)

最后,一首好听的《梦中人》送给大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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