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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钻探井边，看着井底缓缓升起的真正刑柱，那上面刻着所有被母星背叛的守望者名字。
张拖着半量子化的身体爬来："裂缝...暂时封闭了..."
程渊用仅存的右手触摸刑柱。通幽瞳最后一次进化，看见刑柱底部的小字： "当典狱长与囚徒和解，刑期方尽。"
全球沙暴突然停止。鳞人们集体跪地，他们的金瞳中流下星尘眼泪。通过脐带网络，程渊感知到另外三个婴魔的震惊——它们没算到程渊会选择自我牺牲来证明守望者的尊严。
月球传来新的母星讯息：【Ω-7协议中止。批准守望者793号的新提案：刑期改制。】
程渊的量子断臂处开始再生。但新生的不是血肉，而是与"天外之手"同源的星云物质。他明白这不是胜利，而是更沉重的责任。
通幽瞳显示倒计时更新： 【距刑期改制还剩 4地球日】
婴魔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接下来...你要面对真正的考验...第五阵眼在..."
声音被太平洋的巨响淹没。第五刑柱正在升起，高度是撒哈拉的十倍。程渊的数学脑立即计算出数据：
需要牺牲百分之八十三的人类， 或者， 一个完整的守望者。他看向再生中的星云手臂，答案很清楚。
太平洋中心的海水像煮沸般翻滚。
程渊站在航母甲板上，星云手臂自动解析着水下能量读数，通幽瞳显示刑柱上升速度已达每秒307米，按此速率将在1.4小时后刺破大气层。
"全球海平面上升9米。"张槐的量子防护服不断报警，"海水成分突变...含有时空粒子..."
程渊的数学脑立即推演出结果：87.3%的概率引发全球性时空错乱。
他看见船员们开始出现年龄波动，有人瞬间衰老有人退化成婴儿。航母钢铁甲板浮现出未来锈蚀的斑纹，又突然变回崭新状态。
"必须减缓上升速度。"程渊的星云手臂插入控制台，"需要冷却刑柱根部。"
突然整艘航母倾斜。海床裂开巨大缝隙，露出下面埋藏的飞船墓地，数百艘不同时代的守望者飞船残骸，像水族馆标本般封存在透明晶体中。
每艘船首都有镇魂将家族的徽章。
"祖先的DNA库..."程渊无感情地陈述，"可用于制造刑柱减速剂。"
但当他触碰晶体时，星云手臂突然被吸入某艘远古飞船。通幽瞳强制回放初代守望者的记忆：原来"天外之手"本是守望者母星的创造者，因反对母星扩张政策被诬陷为囚犯。
"真相总是...令人不悦。"程渊抽出手臂，指尖滴落祖先的血液。
海面突然升起水龙卷。第五婴魔出现在漩涡中心，它已与刑柱融合，身体半是血肉半是岩石："哥哥终于知道了...我们才是背叛者的后代..."
程渊的数学脑计算出新方案：利用飞船墓地的反重力引擎，可将刑柱上升速度降低至安全范围。代价是消耗墓地53%的能量储备，可能导致祖先DNA永久损坏。
"同意执行。"他毫无犹豫。
但婴魔狂笑："看看你的星云手臂！"
程渊低头，发现星云物质正在甲板上蔓延。被接触的钢铁量子化，时而存在时而虚无。更可怕的是，这种"量子瘟疫"正通过海水传播，日本沿海已出现漂浮的量子化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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