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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门走！"张槐吹响骨哨，六具尸体立刻跳起来撞向墙壁。
年久失修的砖石轰然倒塌，露出条潮湿的隧道。隧道墙壁上满是抓痕，有些还很新鲜，隧道尽头是口枯井。
当三人爬出井口时，整座程家老宅正在他们身后坍塌。烟尘中，七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废墟最高处，穿着民国时期的服饰，静静俯视着他们。
"是当年布阵的七人......"齐九章声音发抖，"他们的魂魄一直守着这里。"
张槐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七星烙印："六十年前，我祖父是七个守阵人之一，现在轮到我们了。"
程渊摸出包里的青铜铃，发现铃身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通过通幽瞳，他看见每个裂纹里都渗出黑气，在空中组成个倒计时：
【距癸亥年七月十五还有 29 天 06 时 22 分】
市中心医院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像一块巨大的水晶棺。程渊站在门诊大厅，左眼突突直跳，通幽瞳的视野里，整个建筑被某种半透明的膜包裹着，像是巨兽的胃袋。
"精神病科在顶楼。"张槐压低鸭舌帽，腰间铜铃用布包得严严实实，"我那具女尸就是从这里被领走的，死亡证明上写的'突发性精神分裂'。"
程渊摸出青铜铃，发现裂纹又多了几道。自从程家老宅坍塌后，铃身每天固定增加七道裂痕，就像某种死亡的倒计时。
此刻它正微微发热，铃舌指向电梯方向。
电梯按钮黏糊糊的，像是沾了胶水。程渊按下顶楼键时，左眼突然捕捉到按钮缝隙里的暗红色物质，是干涸的血迹，组成细小的符咒图案。
"尸油咒。"张槐鼻翼翕动，"有人用这个控制电梯去向。"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灯光熄灭的瞬间，程渊的通幽瞳看见轿厢四壁浮现出无数人脸，全都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楼层显示他们已经过了顶楼，正往不存在的"B3"层下降。
"蹲下！"张槐突然甩出三枚铜钱贴在电梯顶部。铜钱立刻变黑碳化，但下坠感停止了，程渊的左眼看见铜钱烧焦的痕迹组成了个"禁"字。
顶楼走廊比想象中安静得多，惨白的灯光下，护士站空无一人，电脑屏幕闪烁着雪花点。
程渊的通幽瞳自动聚焦在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门缝下渗出粘稠的黑雾，雾中漂浮着细小的鳞片状物质。
"小心地上。"张槐指着地砖接缝处。
在通幽瞳的增强视野下，程渊看见每块地砖边缘都刻着微型符文，连起来看正是放大版的七星锁龙局图案。
办公室门没锁。推门瞬间，程渊的左眼突然刺痛，墙上挂着的医生合影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个方脸男子，正是幻象里推人坠楼的医生。
名牌写着"精神科主任 吕梁"。
"这听诊器......"张槐从办公桌上拿起个古旧的铜制听诊器，耳塞部分竟是用人骨打磨的，"能听阴魂之声的邪器。"
程渊拉开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支注射器，每支都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通幽瞳显示这些液体里游动着丝状活物，其中那支紫色的正是幻象中腐蚀地面的东西。
"找到了。"张槐从病历柜抽出一本发黄的档案，"1953年特殊病例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