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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管这叫收割。"林烈举起晶体化的右臂，"我们称之为屠杀。"
二十面体突然展开，露出内部更小的十二面体结构："屠杀是低效的，我们在执行宇宙园艺，修剪那些可能引发真空衰变的文明分枝。"
全息影像切换成地球上的实验室场景：科学家们正在测量量子真空的虚粒子涨落。当画面放大到普朗克尺度时，林烈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微观世界里布满裂痕，像即将碎裂的冰面。
"每个达到这个阶段的文明，"观测者7号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怜悯，"都会在好奇心中毁灭整个宇宙。"
桥突然剧烈震动。
深渊中的晶体碎片同时发光，投射出无数文明最后的时刻，林烈在信息洪流中捕捉到关键片段：
——某个种族将意识上传至中子星
——另一群生物在二维化实验中幸存
——而最清晰的画面显示：织女星系的第三行星上，六臂生物正在将某种装置发射向深空
"叛军的时空导弹。"观测者7号的晶体表面出现裂痕，"他们企图改写整个宇宙的物理常数。"
林烈的右手突然刺入桥面。
黑色物质与光桥共振，强行抽取记忆数据，他看到了织女星叛军的最后据点，一颗围绕黑洞运行的机械行星，表面刻着与火星晶体完全相同的图案。
"你们害怕的不是真空衰变。"林烈从数据流中挣脱，"是文明突破你们的控制。"
空间泡的崩塌始于一道裂缝，当林烈带着数据核心冲向出口时，整个概率云空间开始像梦醒般消散。
光桥寸寸断裂，坠落的晶体碎片在虚空中划出悖论轨迹，它们同时向上和向下坠落。
"不屈号"的救援舱冲破空间泡表面时，林烈看到了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左手正在消失。不是溶解，而是从时间线上被擦除，防护服记录显示，这只手从未存在过。
"欢迎回来，时间行者。"诺顿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回了什么？"
林烈举起数据核心。这个来自观测者内部的装置，正显示着织女星系的实时星图，七个红点正离开第三行星轨道，向太阳系方向移动。
"末日，"他咳出带晶体碎片的血，"和开启它的钥匙。"
血色代码在他视野中凝固成最终警告：【真空衰变实验已检测到临界值，收割协议最终阶段启动】
木星的云层突然裂开一道横跨整个气态巨行星的伤口，木星的云层像被上帝之刃剖开的鲸鱼。
诺顿站在"不屈号"的舰桥上，看着这个绵延十二万公里的恐怖裂痕，裂痕两侧的氨冰云以违反流体力学的方式凝固，形成光滑如镜的峭壁。
更深处，某种金属结构正随着闪电的照耀若隐若现。
"深度扫描显示结构体延伸至液态金属氢层。"科学官霍华德的声音发颤，"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木星内部被改造过。"
林烈的晶体右臂突然自主抬起，指向裂痕中心。
防护面罩的HUD显示那里的引力读数异常，不是引力增强，而是某种更诡异的"引力真空"，仿佛那里的时空被暂时挖空了。
"各舰撤离轨道！"诺顿突然大吼，"那不是建筑，是武器发射口！"
裂痕深处亮起蓝光时，林烈想起了观测者7号的警告：真空衰变临界值已达成。
火星的晶体平原正在唱歌，赤瞳将机械脊柱的感应器功率调到最大，接收着这些蓝色晶体发出的振动。
声谱仪将频率转换成可视图像后，所有士兵都僵住了，那是一个DNA双螺旋的立体投影，但碱基对位置被替换成门径物质的分子结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