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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代码在他视野中凝固成一行新信息：【熵减测试第二阶段通过，准备迎接收割者】。
木星轨道上的空间泡像一颗畸形的珍珠，诺顿站在"不屈号"的观测甲板上，看着这个直径三百公里的完美球体。
它不反射任何星光，也不吸收电磁波，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冰晶环带边缘，仿佛宇宙打了个盹留下的空白。
"第七次探测任务失败了。"科学官霍华德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所有进入的探测器都在0.3秒内失去量子关联性。"
林烈的右手突然抽搐起来，黑色物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空间泡边缘的微观结构完全一致。
他调出三小时前的深空扫描图："不是失败...探测器只是去了别的时间线。"
图像放大后显示，每个探测器消失前都传回了0.0001秒的特殊信号。
当林烈将信号转换成声波时，舰桥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那是人类婴儿的啼哭声，赤瞳的机械脊柱在医疗舱内发出诡异的嗡鸣。
"她的身体有37%物质来自平行时空。"军医指着量子扫描仪，"这些原子正在经历量子退相干...就像..."
"像被观测前的薛定谔的猫。"林烈将黑色右手按在医疗舱控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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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他的物质接触扫描仪时，赤瞳体内异常区域的量子态突然稳定下来。
医疗监控屏突然闪过一段陌生记忆：
——银色城市在紫色太阳下燃烧
——六臂生物将某种晶体注入地核
——最后画面是一段十二面体纪念碑，表面刻着人类DNA双螺旋图案
"这是...织女星？"赤瞳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呈现非自然的六边形，"不...是上一个被收割的文明坟墓。"
"先驱者号"探测器传回的数据让整个联邦科学院陷入死寂。
当林烈将空间泡边缘的物质光谱与火星晶体对比时，匹配率达到99.99%。
更可怕的是碳14测年结果，这些物质来自距今十五万七千年前，误差不超过十年。
"观测者不是创造者..."霍华德的手指在全息星图上划出一条轨迹，"是清洁工，他们专门抹杀达到某个技术临界点的文明。"
林烈调出赤瞳记忆中的十二面体纪念碑图像，当图像旋转到特定角度时，黑色右手突然自动解码出隐藏信息，一段用引力波编码的警告：
「当你们的科学家开始测量真空衰变，收割者就会降临」
舰桥的量子通讯器突然自行启动，传出一段来自地球的古老无线电信号。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段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时期的通讯，末尾多出了十秒从未存在的对话：
"上帝啊...那些是什么东西？"
"不是上帝...是比我们早死十万年的前辈。”
火星的晶体化区域开始生长。
诺顿看着实时卫星图像，那些原本局限在B区的蓝色晶体正以每天十七米的速度扩散。
更诡异的是，扩散图案呈现精确的斐波那契螺旋，仿佛某种宇宙级别的艺术创作。
"林工，你确定要下去？"诺顿看着正在穿戴防护服的科学家，"那里已经测出微弱的真空衰变读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