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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标定器接触还有3分42秒。"战术AI平静地报告，"引力弹弓充能率89%。"
老元帅的手指划过投影，将舰队阵型调整为德尔塔-7变体。
这个曾在门径战争中重创收割者侦察舰的阵型，此刻却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地球海洋学院教授的鱼雷艇战术，同样的以弱胜强，同样的孤注一掷。
"各舰注意。"他打开全频道通讯，"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摧毁，是干扰。"
舷窗外，那个黑色十二面体突然加速，表面棱线亮起刺目的猩红，钨合金弹幕在真空中划出致命的直线。
"雷霆号"率先开火，电磁轨道炮将三吨重的实心弹丸加速到0.15光速。
弹体表面覆盖的特殊涂层在与标定器接触的瞬间汽化，释放出能干扰量子态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体。
诺顿紧盯着传感器数据。
第一击命中时，标定器表面的红光确实出现了0.7秒的紊乱，直到它突然分裂成两个完全相同的十二面体。
"空间复制？！"首席科学官霍华德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发颤，"这违背质能守恒定律！"
"不。"诺顿调出"勇士号"最后的传感器记录，"它在利用引力透镜制造光学幻象，各舰切换至中微子扫描模式！"
木星的云层突然剧烈翻涌，仿佛某种远古巨兽被惊醒。
"不屈号"的引擎室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叫。
诺顿在警报声中看到战术屏幕上的三维模型：标定器不知何时已穿透外层装甲，正在引擎舱内展开成平面状态。
凡是接触这个平面的物质，无论是钢铁还是人体，都像被压路机碾过般变成二维结构。
"启动空间褶皱防御！"诺顿拍下指挥椅扶手的红色按钮，"把那个鬼东西困在局部曲率里！"
舰体深处传来超空间引擎的轰鸣。这是人类从门径碎片逆向工程出的不成熟技术，在有限空间内制造人工引力奇点，像揉皱一张纸般扭曲局部空间。
引擎室的监控画面变成抽象派油画：标定器的平面形态在扭曲空间中不断折叠，却始终未被真正破坏。
更可怕的是，它开始吸收褶皱空间释放的引力波。
"它在学习......"霍华德瘫坐在操作台前，"我们的技术......"
战术AI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警报：【检测到反物质反应，来源：标定器内部】
"曙光号"的牺牲给了舰队37秒喘息时间。
这艘最老的战列舰径直撞向标定器，在接触前引爆了舰上全部反物质储备，爆炸产生的伽马射线暴暂时干扰了量子纠缠通讯，让其余舰船得以重组阵型。
诺顿看着舰桥舷窗外的蓝白色光球，想起三十年前在月球军校毕业典礼上的誓言。
当时年轻的他们谈论荣誉与责任，没人预料到有一天要面对能扭曲物理法则的敌人。
"元帅！"通讯官突然大喊，"火星传来赤瞳指挥官的信号，她找到了终止协议的方法！"
全息投影展开赤瞳传来的数据包：一段门径碎片的共振频率，一组火星地下的坐标，还有......林烈右手晶体化的扫描图谱。
诺顿的瞳孔骤然收缩，图谱显示，那些黑色物质根本不是寄生体，而是某种加密通讯装置。
"不屈号"的最后一击改写了战术教科书。
当标定器突破空间褶皱防御时，诺顿命令舰队剩余七艘战舰同时发射钨合金弹幕，但这次每发弹头都包裹着从林烈右手提取的晶体微粒。
弹幕接触标定器的瞬间，火星地下传来的终止代码通过晶体微粒形成了量子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