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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话音落下，便准备带着尤菲和那个麻烦的拖油瓶，彻底离开这里。
然而，她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了沃尔特那沙哑虚弱的苍老声音。
“伊莉丝大人……”
那声音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在寒风中。
“我……我们不是有意欺瞒您，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伊莉丝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沃尔特身上。
眼前的狼人族长，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那本该挺得笔直的脊梁，此刻竟压抑不住地佝偻下去，满头灰白的毛发在风中乱舞，让他看起来比刚才又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高大的身躯，此刻竟显得如此萧索与无助。
面对他苍白无力的解释，伊莉丝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没事。”
她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现在，禁锢你们的图腾没了，你们霜寒一族，也不必再守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沃尔特闻言，猛地一怔。
是啊。
图腾没了。
那个囚禁了他们数万年的牢笼，那个威胁了他们数万年的怪物，都消失了。
他们自由了。
可……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看着身后那些同样满脸空洞的族人。
自由了，然后呢？
世界之大，他们又能去哪里？
数万年的守护，让他们早已与整个世界脱节，他们就像一群被遗忘在时间角落里的孤魂，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一股更深的绝望，瞬间淹没了重获自由的喜悦。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伊莉丝的衣袖。
尤菲踮起脚尖，凑到伊莉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鬼鬼祟祟地小声嘀咕。
“伊莉丝，伊莉丝！”
“你看这些狼人，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肌肉结实，一看就是能干活的好手啊！”
伊莉丝偏过头，红宝石般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几分不解。
“尤菲，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啊！”
尤菲眼睛亮晶晶的，语气理所当然。
她飞快地盘算着，声音压得更低了，像个偷藏了糖果的小狐狸。
“你想啊，这么大一群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啊！到时候，咱们在魔族边境随便划拉一块没人要的穷乡僻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开荒建城，管吃管住就行，工钱都省了！”
“他们不但要感恩戴德，还得帮我们守着边境！这笔买卖，咱们怎么算都不亏！”
听着尤菲这番充满了资本家压榨气息的无情话语，伊莉丝冰冷的嘴角，竟控制不住地微微扬起。
那抹笑意极淡，却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无奈与宠溺。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尤菲那因兴奋而泛红的小脸蛋。
然后，她转过身，重新看向了陷入绝望与迷茫的沃尔特。
“沃尔特。”
伊莉丝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依旧，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温度。
“我给你们，以及你的族人，一个选择。”
伊莉丝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几乎被绝望吞噬的老者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