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剑影

第5章 绝崖血染断鸿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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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落雁峡的峭壁,林川背抵冰凉的岩壁,手中长剑已崩出三处缺口。李平山的鎏金马鞭抽在山石上,溅起的火星照亮崖边十八具黑衣尸首——皆是半刻钟前被他剑气所伤。"林兄何必顽抗?"李平山抚摸着腰间虎符,"你若跳下去,我便放过苏家那丫头。"话音未落,山道尽头传来铁链绞动声,苏婉清被反绑在囚车里的身影时隐时现。

林川剑锋划破掌心,鲜血顺着剑槽流入石缝。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漕帮密室见过的机关图,足尖猛踢岩壁凸起的青石。地底传来机括闷响,整片山崖竟向江面倾斜,李平山的弩手在碎石滚落中惨叫坠崖。苏婉清趁机咬碎衣领暗藏的蜡丸,毒雾漫开时囚车木栏应声而裂——那木料早被她用酸液蚀过。

"川哥哥接住!"她抛来的玉佩在空中划出弧光,林川凌空翻身时,箭雨擦着发梢钉入岩壁。玉佩嵌入崖顶石碑的凹槽瞬间,地下涌出的暗河冲垮山道,李平山的嘶吼淹没在洪流中。林川揽住苏婉清跃上浮木,却见上游漂来成片松油木桶,李平山在对面山崖拉满弓弦,火箭离弦的刹那,江面炸开十丈火墙。

浮木在烈焰中崩裂,林川将苏婉清推上礁石,自己却被漩涡卷入江心。他挣扎着抓住水草,忽见河底沉着熟悉的鎏金箭簇——正是暗巷刺杀时见过的北境军械。缺氧之际,腰间玉佩发出嗡鸣,纹路遇水化作游龙状,指引他游向暗流中的石窟。意识涣散前,他瞥见钓线穿透火墙,银钩精准勾住他的束发带。

"小子命真硬。"老翁盘坐在乌篷船头,钓竿竟是玄铁打造。他舀起江水泼醒林川,水中浮着的药粉遇血即凝,止住他肋间箭伤渗血。船尾堆着的渔网里,缠着半截刻有"天佑三年"的官盐麻袋。林川咳嗽着摸向怀中,密信已被江水泡烂,唯独苏婉清塞入他衣襟的珍珠簪完好无损——簪头在月光下显出"璇玑"二字。

老翁忽然甩竿击向水面,钓线缠住林川手腕探脉:"筋脉具断,倒是练《洗髓经》的好材料。"说着抛来油布包,里头《六韬》书页间夹着银针。林川捏针的手忽然顿住——这分明是苏家祖传的九曲针法。船篷暗格里传来异响,老翁掀开草席,露出昏迷的苏婉清,她腕间伤口泛着诡异的靛青色。

"那丫头替你挡了淬毒暗器。"老翁用钓线捆住苏婉清右臂,"要解毒需虎头纹印章做药引。"林川猛然想起李平山密信的火漆印,却见老翁从鱼篓底摸出枚残缺玉印,缺口正与玉佩纹路相合。盖在苏婉清伤口处的印痕渗出血珠,渐渐凝成完整的蟠龙纹。

五更梆子响过,林川背着苏婉清撞开破庙木门。神像后的密道机关需以血为引,他划破手掌按上石盘时,血迹竟被纹路吸收,显出"丙辰科"三个篆字。密室内堆着的考卷泛着霉味,最上方那份策论的笔迹,与他殿试时被调包的答卷如出一辙。

"小心!"苏婉清突然掷出珍珠簪,暗处射来的袖箭被击偏方向,钉入墙面的箭尾系着熟悉的水纹绸——正是琼林宴上毒酒壶的封口料。林川剑挑烛台掷向通风口,火光中浮现的人影戴着青铜面具,面具额间的虎头纹泛着磷光。

追逐至悬崖时,林川被逼至绝境。面具人撕下面具,露出李平山狰狞的脸:"你以为逃得过漕帮三千耳目?"他挥剑劈来,林川格挡时忽觉内力滞涩——伤口沾着的江水竟含化功散。千钧一发之际,苏婉清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璇玑"二字,李平山见状骇然后退:"你竟是璇玑阁..."

林川趁机抱住苏婉清纵身跃崖,耳畔风声呼啸间,瞥见崖壁石窟里插满古剑。下坠速度突然减缓,钓线缠住他的腰肢,老翁在对面山崖收竿:"小子,抓紧了!"玄铁钓竿弯成满月,林川怀中的玉佩与苏婉清簪头的珍珠同时发光。

钓线割破掌心渗出血珠,林川借着月光看清丝线上的暗纹——竟是《六韬》竹简的拓印纹路。老翁暴喝一声"踏巽位",他本能地踩向崖壁青苔,靴底暗藏的玄铁刺钉入岩缝,下坠之势骤止。苏婉清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林川手中玉佩上,玉面缠枝莲纹遇血舒展,化作龙鳞状凸起,恰好卡住岩缝里的机关枢纽。

"开!"老翁甩竿击中山巅古松,松针如暴雨倾泻。林川借力荡向石窟,怀中苏婉清袖中射出银丝缠住剑柄。石窟轰然震颤,万剑齐鸣中,中心石柱缓缓升起,发现青铜剑鞘正嵌着与玉佩相同的莲纹。李平山的怒吼自崖顶传来:"放滚木!"燃烧的檑木裹着硫磺坠入石窟,火星溅在剑阵上竟燃起幽蓝火焰。

林川反手拔剑,剑锋划破掌心鲜血尚未滴落,已被剑槽吸噬殆尽。石窟穹顶星图骤亮,他忽然看懂这是《孙子兵法》阵势图的立体化现——"走离宫!"苏婉清嘶喊着指向东北角,那里七柄剑组成的北斗阵正在蓝火中明灭。林川挥剑劈开火幕,剑气激得岩壁剥落,露出篆刻的《握奇经》残篇,字迹竟与老翁赠予的《六韬》笔锋同源。

李平山亲率死士索降而下,弩箭钉在石壁上组成困龙阵。苏婉清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虎头纹胎记泛着血光——与林川玉佩投影完全契合。老翁的钓线穿透硝烟,银钩精准勾走李平山腰间虎符,符上朱砂印拓在岩壁,显出"璇玑阁叛徒"五个血字。

"原来是你!"李平山目眦欲裂地瞪着老翁,手中令旗猛地折断。山腹传来地龙翻身般的巨响,埋藏的火药顺着剑槽纹路蔓延。苏婉清夺剑插入地缝,剑身吸收火药竟绽出青芒,林川福至心灵地按兵法残篇踏起禹步,九步之后地火回流,将李平山等人逼退至崖边。

混战中,苏婉清被流矢射中后心。林川抱住她滚入暗河,血水染红衣襟时,怀中人忽然轻笑:"川哥哥可还记得...七岁那年的孔明灯..."她咳出的血珠坠入暗河,竟不沉不散地凝成血色航道。老翁驾乌篷船破浪而来,船头三枚铜钱摆成"天地否"卦象,船尾拖着的渔网里缠满刻着"丙辰科"的箭矢。

子时暴雨倾盆,林川在船舱为苏婉清逼毒。银针触及心口虎头纹时,胎记突然浮起半寸,皮下竟藏着微型玉琮。老翁用钓线挑出玉琮,内壁刻着的盐引数目与漕帮密室账册完全吻合。"原来璇玑阁早就在查..."林川话音未落,船底突然传来凿击声,透水而入的刺客腕间刺青,正是三年前劫杀林府的悍匪标记。

血战持续到五更,乌篷船已成修罗场。林川的手微微发抖,剑锋吸收的血气竟在刃上凝成兵法篆文。最后一击劈开船板时,晨光穿透云层,照见江底沉着的青铜鼎——鼎耳缺角处,与老翁钓竿的裂痕如出一辙。

"该教你真正的《握奇经》了。"老翁突然撕开蓑衣,露出后背的灼伤疤痕,那形状正是落雁峡地形图。他蘸着苏婉清的血在船板画阵,血线遇光蒸腾成雾,雾中显现三十年前璇玑阁覆灭的惨景——火光里挥剑的身影,竟与林川此刻的姿势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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