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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都没有了，哪儿还有回到那条河的机会呢？”波塔贝拉转过头看了一眼梅西尔，他眼睛猛地瞪大，就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你怎么了？”梅西尔疑惑地看着表情丰富的波塔贝拉，她下意识地拔出短剑对着这家伙，以防他搞什么鬼。
“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和你没关系。”
波塔贝拉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扭头看向上方，曾经信徒居住的地方常年少光阴暗，到了夜里更是需要点亮篝火。头顶上只看见一线的夜空星河璀璨，他憧憬着遗迹外的世界，甚至不惜代价离开那里，结果没能逃脱兄弟姐妹的抓捕。
“波塔贝拉，我亲爱的、愚蠢的弟弟，你要清楚，既然你作为母亲的孩子重新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那我们就是血脉相连的。你永远无法摆脱我们，就像你必须靠其他存在的灵魂才能够保持意识一样。”
“不要对那些和我们不一样的家伙产生感情，也别再玩那无聊的游戏，祭祀很快就会重新开始，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把这个世界变成适合我们生存的样子了。”
想到自己兄弟姐妹们那狂热和失去理智的模样，波塔贝拉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抖，之后他坐起来开口道：“我会帮你们的，不会再逃走了，你们把绳子给我解开吧。”
梅西尔瞥了蜜莉恩一眼，看见她点头以后才起身走过去用短剑挑断他身上的绳子：“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关系并不怎么好。”
“我保留作为人类的所有记忆，和被他们视作食物的信徒关系亲密，在祂们看来我就只是异类。”波塔贝拉活动僵硬的手脚，他瞅着锅里的汤使劲地嗅了嗅，“我可以喝点吗？我好久没有吃到正经的热食了。”
“哪儿有待遇这么好的俘虏啊，真是的！”蜜莉恩嘴上这么抱怨，还是给波塔贝拉舀了一碗递过去。
“我可是彻底投降，你们应该把待遇给我提高一点吧？”波塔贝拉接过碗以后也不要勺子，直接把汤往嘴里倒。
梅西尔用嫌弃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家伙，默默地将剑插在脚边坐下：“你跟蜜莉恩讲过的故事，麻烦再简洁地把关键部分给我讲一下吧，让我也了解一下情况。”
“好，那我简单点，直接从苏萨特建立以后开始说吧！”
就连蜜莉恩都没有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看着他们这边，只不过其中没有太多的敌意，更多的是探究和好奇。
观察一会后，这个窥探的家伙压低那顶长满尖帽子，他的帽子或者说菇伞菌盖边缘呈现波状，到顶部明显沟条的黄褐色蘑菇，这些蘑菇同样长在盖在他身上的破烂披风上。
“没有想到波塔贝拉那个废物果然和预言中说的一样，竟然真的把被选中的祭品带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大概对我们还是有所不满吧？”
“他只是不懂我们的用心，算了。格列瑞尔，把祭品和波塔贝拉带回来，剩下的碍事者交给那些菌士处理。”
格列瑞尔肩膀上在黑暗中散发莹光的蘑菇发出声音，对面的菌种显然也看见弟弟现在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无奈，却没有责备和怒气。
出于某些原因，格列瑞尔一直不喜欢波塔贝拉，只不过兄弟姐妹之间的确是不可分割的，所以他随口问了一句：“知道了，要是他不愿意走或者反过来帮助那些碍事者的话，我是不是能下手重点？”
“当然可以，我们不能在祭祀开始之前再有损失。卡普琉斯和沛西斯都已经不在。饥荒高地的人还算守信用，最后需要的灵魂之力很快就要到了。”
饥荒高地那群家伙的确很聪明，这点是菌种们不得不承认的，不是那些人当初提出的建议和帮助，恐怕他们还没那么容易收获到这么多的食物进行尝试，只是对方在无利益可得之后溜走的行为令人作呕。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稍微乱来一点吧？”见肩膀上的蘑菇莹光黯淡，格列瑞尔蹲下来将手插入湿润的泥土中。下一秒，他的脚下出现无数和他身上的蘑菇一样，只是体型更加巨大的蘑菇丛。
菌丝像是地毯一样漫过地面，甚至根系形态的环带顶破地面和建筑，掀飞无数泥土和石块。
“来吧，跟我回家吧，我们将去往没有痛苦的乐土，在那里无论是多么低劣的灵魂都能飞升成为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