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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玉闻言又沉默了起来。
落木道：“所以，你原本住进春风楼的动机本不是为了杀我。是什么，让你临时改变了主意？”
李明玉：“因为我住进春风楼之后，觉得很无聊。你就在春风楼，老在我的眼前晃荡，所以，我想试试，试试是不是可以杀了你。”
落木摇了摇头：“你不是想试试杀了我，你是想试试借李非鱼的手杀了我。如果我昨夜死在李非鱼手里，亦或者，李非鱼没有那么自信，杀我之余，帮我普及了一下你们李家的红亭咖啡，那就没人会知道，我的死与你有任何关系。”
李明玉道：“李非鱼果然还是那么盲目地自傲，红亭咖啡是李家的秘密，除了死人，她不应该让别人知道。”
落木：“这个判断，就是你敢冒险的理由？”
李明玉道：“是的，我高估了李非鱼的能力，却偏偏又低估了她的自傲。”
落木摇了摇头：“你们李家的人还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
李明玉眉头微皱：“何出此言？”
落木道：“眼看我出了春风楼，你们居然就蒙头睡觉，连一个望风的人都没派出去。”
李明玉沉默了会，道：“我看见你自以为是地易形走出春风楼的时候，就以为你已经死定了。你还活着，对我而言，是个绝对的意外。”
落木：“你倒是坦诚。”
李明玉道：“事到如今，还有瞒你的必要吗？”
落木道：“好像确实也没这个必要。”
“你没有死，而我现在也还好端端坐在你面前。”李明玉道：“我们李家没有杀死你，而你也没有把握杀死我，即使这里是春风楼。”
落木冷冷道：“没有把握，不代表我就不会杀你！”
李明玉：“我们之前一直没对你动手，忌惮的是那尊大妖。而你，从回来到现在没有对我动手，所忌惮的应该是蚱蜢大人吧。”
落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若无大妖护佑，你可能在李非鱼手下侥幸脱身，但绝无可能在蚱蜢大人手下逃生。所以，我猜，这次刺杀，蚱蜢大人并没有出手。”李明玉顿了一会：“你猜，如果你们对我出手，蚱蜢大人是否会出手？”
落木：“据我所知，蚱蜢是离宫的蚱蜢，不是你们李家的蚱蜢。”
李明玉道：“李家这次进城，遵的是李妃之命，而非家主之命。李妃是李家之人，更是离宫之人。所以，若我是你，我赌蚱蜢不会袖手旁观。”
落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不也是试着杀了我一次，我总也要试着杀你一次吧。”
李明玉道：“落木，你难道不知道离宫黄金甲已经入城了吗？现在实力的天平在向离宫倾斜。”
落木目光越来越冷：“那又如何，我赌，春风楼中的小青爷能抢在蚱蜢之前，先杀了你？”
李明玉在落木的目光下，捂住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有信心相信，如果春风楼的那尊大妖真对自己下手，蚱蜢大人一定会出手相助。但他没有信心，也没有胆量去赌是小青先杀死了自己，还是蚱蜢大人先出手。因为，赌的可是自己的命。
咖啡微热，并不烫，但李明玉握住咖啡杯的手，手心冒出了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