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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变得极为苍老，早已没了之前的傲气，就像是一个真正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老蟾，你……”夜幽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都是金蟾的选择，他对老友的感情至深。
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又怎么能体会金蟾和古树两人的心情呢？
“没关系，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已。”金蟾淡声道：“无论是新世界，还是老朋友，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所以我没有更多的选择。”
说到这里，古树的枝叶飘动，发出瑟瑟的摩擦声，仿佛是在回应着金蟾的话。
夜幽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金蟾缓缓转过身来，用有些浑浊的眸子看着夜幽，开口道：“小子，你也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我的实力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这就是最好的解法。”
夜幽疑惑的看着金蟾，什么叫最好的解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根根藤蔓从树冠上垂落下来，在距离地面只有三米的位置才停下。
其中一根藤蔓朝着夜幽伸了过来。
夜幽有些疑惑，上次面见古树，它也是通过藤蔓跟自己交流。
难道说古树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
嗡！
藤蔓末端绽放出翠绿色光芒。
与此同时夜幽脑海中响起一道稳重的声音。
“老朋友说的没错，新世界就要来了，我们都没有选择。”
“他所说的最好解法，便是用自己的力量唤醒我，我的世界之叶能够创造出一个单独的世界，免于灾难。”
“在新世界降临的那一刻，我们至少能独善其身。”
夜幽心头一震，古树还有应对新世界到来的办法？
然而古树的下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只是我终究没能触碰到那个层次，开辟出的独立世界存在时间有限，或许百年，或许十年，或许只有一年。”
古树的话音之中格外沉重，没能达到那个层次，终究是它的一块心病。
夜幽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所以说，这种办法只是慢性死亡，到时候一旦世界崩塌，我们还是会消失。”
“对，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夜幽摇摇头：“不，我们可以打破暗点的计划，只要新世界不会到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古树轻轻笑了笑：“孩子，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试问这个世界，谁能让新世界降临，还无人能够阻止的呢？”
夜幽哑口无言，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见识过了。
无论是堕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还是星神那将人流放在无边星域的孤独，亦或者是邪神湮灭一切的神迹。
都不是凡人能够抗衡的。
就算全盛时期的金蟾和古树已经站在了凡人天花板的高度，距离神的层次只差一步之遥。
可就是这一步之遥，如同天堑。
瑟瑟瑟~
微风拂过，绿叶晃动。
叶隙之间落下阳光，落在地面上。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