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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真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脑海里在想小姜的事儿。
姜雅琳说想学画画，但以她们家的条件...
李允真想起她妈妈当时在电话里透露的情况——打好几份临工，还要照顾女儿，生活压力可想而知。
而艺术这种东西，说白了都是烧钱的爱好，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拿什么支持她学画画？
她拿起手机，打开Kakao，找到姜雅琳头像。
【李允真】：少女，收到请回复！
【姜雅琳】：欧尼！！在的，我好激动！
【李允真】：淡定，那个啥，你妈妈还在打那几份工吗？
【姜雅琳】：嗯，还是老样子，早上在便利店，下午去餐厅洗盘子，晚上回便利店继续打工...
李允真看着这条消息，叹了口气。
典型的拿健康换钱，钱挣够了，身体也垮了。
【李允真】：雅琳啊，我想了想，正好我这边有份工作挺适合你妈妈的。
你能把你妈妈的电话给我吗？我想直接跟她谈谈。
【姜雅琳】：真的吗？！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李允真】：没事的，举手之劳。你妈妈电话多少？
姜雅琳很快发来了电话号码，还连连道谢。
李允真看着那串数字，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喂？"
"您好，请问是姜雅琳的妈妈吗？我是李允真，就是那个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跟你通过话的那个.."
电话那头似乎反应了很久次啊传来声音："你...你是...那个..."
"对，就是您想的那个李允真。"李允真语气温和，"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记得...记得！天哪，我...我..."姜妈妈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弄得语无伦次，"您怎么会..."
"阿姨别紧张。"李允真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想去您家里拜访一下，可以吗？"
"什么？！不不不！"姜妈妈连忙拒绝，"不行的！我们家...我们家太简陋了，怎么能让您这样的...不行不行！"
"阿姨，我就是想看看雅琳平时生活的环境，作为朋友来拜访一下。"李允真的语气亲切但不容拒绝，"我就是怕雅琳不好意思，我才主动问您的。"
"可是...可是我们家真的很..."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阿姨，地址在哪啊？"
问到信息后不等对方再推辞，李允真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姜妈妈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傻了，这可怎么招待人家。
......
第二天上午，李允真按照地址找到了姜雅琳家所在的社区。
这是一片建于八十年代的老旧住宅区，灰色的六层砖混结构楼房，外墙斑驳，楼道狭窄昏暗。
李允真爬上四楼，在走廊尽头找到了那扇贴着402门牌的铁门。
"咚咚咚"
里面传来脚步声。
房门被拉开，姜雅琳出现在门口。
她显然以为是妈妈买菜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疑惑的表情，今天怎么这么早？
但当她看清来人是谁时，整个人都愣了。
"嗨~"李允真笑眯眯地打招呼，"surprise！"
姜雅琳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似的盯着门外的李允真，如果她能说话的话，大概会说一句卧槽。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李允真自来熟地脱掉鞋子，直接挤进门。
李允真环顾四周，发现玄关处有几双拖鞋，其中一双粉色的兔子拖鞋明显是姜雅琳的。
"这双很可爱啊。"李允真直接套上了兔子拖鞋，"你没有脚气吧？"
姜雅琳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疯狂摆手，表示自己干净得很！
李允真踩着兔子拖鞋进入客厅，就开始自来熟的东张西望。
房子很小，大概只有六十多平米。
客厅、厨房、餐厅合为一体，陈设简单，能看出经济拮据的痕迹。
但收拾得还算整洁，只是有些忙碌之中来不及整理的细节。
墙上贴着几幅装饰画，应该是为了遮挡墙面的裂痕。
"挺温馨的嘛。"李允真背着手在屋里转悠，"采光也不错，这个朝向挺好的。"
姜雅琳跟在她身后，手足无措，脸上写满了因为家庭条件而产生的自卑感。
她不停地用手势比划着什么，大概是在道歉房子太小太乱。
李允真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客厅一侧的一扇关着的门，门上贴着可爱的卡通贴纸，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孩子的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吧？"她笑着指向那里，"带我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姜雅琳瞬间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双手在胸前交叉成X形，拼命摇头。
"哎呀，看看嘛，又不会少块肉。"李允真好奇心大起，"难道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雅琳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越不让看我越兴奋了。"李允真坏笑着上前，"让我进去调查一下！"
两人在门前开始了一场攻防战，姜雅琳拼命护门，李允真则试图绕过她的阻拦。
"就看一眼！一眼！"
最终，李允真还是凭借身高与力量的双重优势，越过姜雅琳的头顶按下了门把手。
"我去..."李允真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不脏，但乱的有点离谱。
被子团成一坨扔在床上，外套、毛衣、T恤、——散落在床上、椅子上、飘窗上。地板上...书本、笔记本、东倒西歪，小袜子这里一只那里一只，简直像是台风过境。
李允真的目光扫过电脑桌时，一眼就看到椅背上赫然挂着一条...蓝色小裤裤！
应该是洗完晾干后收进来，随手搭在那里忘了收拾或者压根没有欲望收拾。
姜雅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元凶，发出了一声极其惨烈的怪叫，瞬间用双手死死捂住脸，耳朵根都红透了，整个人倒在床上陷入了自闭模式。
"哈哈哈哈哈！"李允真彻底乐了，"哎一古，wuli雅琳啊！原来你在家是这样子的！乱室佳人？"
"呜呜呜~"
社死！超级社死！宇宙级社死！
"我真是个神医，连哑巴都给治好了！哈哈哈。"
李允真拍拍她的肩膀："别害羞了，我又不是外人，女孩子嘛，在自己房间里随便一点很正常的，你别在床上拉屎就行~"
过了好一会儿，姜雅琳才慢慢放下手。
"对了，"李允真突然来了兴致，"要不你教教我手语吧，跟你说话还得打字，也太麻烦了。"
姜雅琳抬起头，眼睛亮了亮，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于是，在这个凌乱的小房间里，一个半吊子老师开始带着一个不着调的学生学习手语。
"这个是'你好'，"她比划着，"这个是'谢谢'..."
李允真学得很认真，但总是出错："这样？不对？那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李允真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她比了个中指。
姜雅琳："......"
"国际通用手势诶，手语里也通用吗？"
两人就这样比划来比划去，虽然进度缓慢，但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半小时后，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雅琳，我回来了！"姜妈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姜雅琳立刻跳起来，拉着李允真往外走。
姜妈妈提着菜篮子进门，看到李允真已经在客厅里，顿时慌了手脚。
"李...李小姐！您已经到了？"她赶紧放下菜篮子，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真的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阿姨好。"李允真主动打招呼，"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姜妈妈慌忙擦手，"您能来我们家，是...是我们的荣幸！我这就去做饭！"
她像陀螺一样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虽然材料简单，但看得出她很用心。小黄鱼炖豆腐、韩式煎饼、炒时蔬、大酱汤，每一样都做得认认真真。
饭桌上，李允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阿姨，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姜妈妈放下筷子，有些紧张："什么事啊？"
"您一个人打几份工确实太辛苦了，"李允真认真地说，"所以我想请您来SM公司工作。"
"什么？"姜妈妈震惊得差点打翻汤碗，"不行不行！允真啊，我什么都不会，没文化，也没本事，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
"您想多了。"李允真笑了笑，"工作很简单，就是做保洁，打扫一下卫生。但是工作环境很好，在室内，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她顿了顿，继续说："待遇和福利肯定比您现在好很多，最重要的是稳定。这样您也能有更多时间照顾雅琳。"
姜妈妈还想推辞，但李允真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点霸道的气势。
"这样您能有多点时间照顾雅琳，我也能更方便地关照你们。"
"可是...可是这..."
"雅琳不是想学画画吗？"李允真看向姜雅琳，"艺术这种东西，需要时间，需要精力，也需要一定的经济支持。您现在这样拼命工作，身体迟早受不了的。"
这句话击中了姜妈妈的软肋。
李允真站起身，握住她的手："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相信我，这对您对雅琳都是好事。您就当帮我个忙，保洁人员而已，你不去也会请别人，挺好一机会，去试试呗？"
在李允真真诚而强势的坚持下，姜妈妈最终感激又忐忑地答应了。
"那...那我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都可以。"
......
两天后，SM公司。
姜妈妈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公司报到。
人事部的人很热情地接待了她，带她熟悉环境，讲解工作内容。
她被分配到策划部，这里大多是二三十多岁的年轻员工，办公环境明亮现代，跟她想象中的娱乐公司一模一样。
人事部的负责人亲自带她熟悉环境："您主要负责这一层的公共区域清洁就可以，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们。"
"好的好的，谢谢！"姜妈妈连连点头。
领导离开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打扫公共区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