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风水师林墨的一生

第1293章 虚数回廊里的证词共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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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靴底碾过液态星光的刹那,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叠影”状态——左边的自己正蹲在仲裁所的训练室擦长枪,右边的他则在某个燃烧的维度里和熵蚀体搏斗,而眼前的实体却踩着流动的银白纹路,往虚数回廊更深处走去。

“别分神。”苏九璃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的指尖缠着一根细若游丝的锚链,链梢拴着的星晶正发出稳频的嗡鸣,“这地方的每一缕光线都藏着过往维度的残念,盯着脚下的星轨标记,错一步就会掉进时间褶皱里。”

话音未落,前方的星光墙壁突然泛起涟漪,一个裹着织金披风的类人生物从褶皱里迈出来。她的皮肤泛着淡紫色的荧光,发间插着用光丝编成的簪子,每动一下都有星屑从簪头坠落——那是“织光者”一族的标志,林墨在仲裁所的维度档案里见过,他们是虚数回廊的原生种族,靠编织空间光丝维持维度结构稳定。

“人类仲裁官,这里不欢迎你们。”织光者的首领艾丽娅开口,声音像两块水晶摩擦,“上个月你们的维度裂隙炸了,我的族人在逃难时被熵蚀体啃食了三分之一。现在又闯进来,是觉得我们的苦难还不够看?”

林墨举起星垣徽记,徽章表面的星图自动展开,投射出一段扭曲的记忆影像:棱镜实验室的蓝色能量柱突然爆裂,黑色的熵蚀因子像潮水般涌进维度通道,而实验室门口的标识牌上,明明白白刻着“十三维科学联盟”的字样。

“艾丽娅阁下,”林墨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仲裁者特有的穿透力,“我们在追的不是你们,是泄露熵蚀因子的源头。”

艾丽娅的指尖收紧,披风上的光丝瞬间绷成尖锐的刺:“人类的实验事故,凭什么要我们承受代价?十年前你们炸了星尘带,五年前毁了镜面湖维度,现在又来——”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苏九璃突然上前一步,锚链轻轻点在艾丽娅的手腕上,“织光者的空间感知能追踪到熵蚀因子的最微弱波动,我们没有比你更合适的向导。”

艾丽娅的瞳孔缩了缩,光丝刺慢慢软下来。她转身往回走,织金披风拖过星光地面,留下一串闪烁的轨迹:“跟紧我,但如果你们敢碰我族人的圣地,我就把你们的骨头编进回廊的墙里。”

虚数回廊的空间远比想象中扭曲。林墨跟着艾丽娅穿过一道由记忆碎片织成的门——门后是他去年在银河联邦执行任务的场景,他亲手封印了一个暴走的星核,当时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的笑脸还在碎片里鲜活地晃。

“那是‘回溯门’。”艾丽娅的声音从前面飘来,“每一个进入回廊的外来者,都会被强迫直面自己最深刻的记忆。扛不住的人,会永远困在里面。”

林墨摸了摸胸口的星垣徽记,徽章发烫,帮他挡住了记忆的冲击。前面的艾丽娅突然停住,指着前方的星光瀑布:“那是‘时间泪’,是上一个维度崩溃时所有生命的哀嚎凝结成的。熵蚀因子就藏在瀑布后面——你们的棱镜实验室,把那里当成了垃圾场。”

瀑布的水流是半透明的,里面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维度碎片:有燃烧的星球,有冻结的城市,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正对着电脑屏幕尖叫,屏幕上的熵蚀因子数值正在疯狂飙升。

林墨召出仲裁长枪,枪身的星辉刺破瀑布的迷雾。瀑布后面露出的,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金属实验室,外壳上还沾着未干的熵蚀黑液。

“就是这里。”陈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这个负责数据分析的仲裁员此刻正蹲在回廊入口的临时基站里,“我追踪到熵蚀因子的核心频率,和实验室的备用能源舱完全匹配。”

实验室的门已经被熵蚀体腐蚀得变形,苏九璃用锚链劈开一条缝,林墨率先冲进去。里面一片狼藉,仪器倒了一地,几个被熵蚀体侵蚀的机器人还在原地打转,触须上的黑液滴在地上,腐蚀出深深的坑洞。

“小心!”艾丽娅突然喊了一声,她挥手织出一道光网,挡住了从天花板上扑下来的熵蚀体。那东西长着三对翅膀,身体是半透明的,里面能看见跳动的人类大脑——显然是被融合的实验体。

林墨的长枪刺穿熵蚀体的心脏,星辉顺着伤口蔓延,把它整个烧成了灰烬。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块数据芯片,插入随身的终端:“找到了,实验室的负责人是凯恩·维斯特,他为了测试维度融合技术,故意放宽了安全阈值,导致熵蚀因子泄漏。”

通讯器里传来凯恩的声音,带着癫狂:“你们以为能阻止我?维度融合是必然的!就算毁灭十个维度又怎么样?终有一天,所有生命都会变成完美的能量体!”

“完美?”林墨冷笑一声,激活星垣徽记的仲裁权限,“仲裁者的字典里没有‘完美’,只有‘平衡’。你破坏了两个维度的平衡,就该付出代价。”

凯恩的实验室深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林墨和艾丽娅对视一眼,同时冲过去。爆炸的中心是一个黑色的能量球,里面包裹着凯恩的意识体,他的身体已经和熵蚀因子融为一体,皮肤溃烂,眼睛里全是黑色的纹路。

“你们杀了我吧!”凯恩尖叫,“但维度融合不会停止!下一个维度会是你们的家乡!”

林墨举起长枪,枪尖对准能量球:“仲裁不是杀戮,是终结错误。”他调动星垣徽记的力量,一道金色的锁链从徽章里飞出,缠住能量球。艾丽娅织出光网,把能量球困在中间,苏九璃的锚链则钉进地面,固定住整个实验室的空间。

“以维度仲裁所之名,”林墨的声音响彻整个回廊,“裁定凯恩·维斯特违反《维度安全法》,判处永久封印于虚数裂隙,承担所有维度修复费用。棱镜实验室十三维分部,即日起解散,赔偿织光者族人所有损失。”

金色锁链猛地收紧,能量球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虚空里。实验室的爆炸停止了,外面的虚数回廊也开始慢慢稳定,星光墙壁重新变得柔软。

艾丽娅走到林墨身边,递给他一根用光丝编的小挂件:“这是我族人的祝福,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们。”她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如果有一天你们需要帮助,织光者的回廊永远为你们敞开。”

林墨接过挂件,指尖触碰到光丝的瞬间,仿佛能感受到整个虚数回廊的温度。他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回廊,星垣徽记的烫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该回去了。”苏九璃的声音传来,她的锚链已经收回,作战服上沾着黑液,但脸上带着笑,“长老们肯定等着听好消息。”

林墨最后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方向,那里的废墟正在星光的照耀下慢慢修复。他转身往回走,星光在脚下铺成一条银白的路,通向仲裁所的方向,也通向下一个未知的维度冲突。

风里传来艾丽娅的声音:“下次来,我教你们织光丝。”

林墨笑了笑,脚步更快了些。虚数回廊的记忆碎片在他身边掠过,有他的过去,有艾丽娅的痛苦,有凯恩的疯狂,但最终都化作了星轨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脚步,走向更遥远的维度仲裁之路。

回廊的出口就在前方,传送光流已经在那里等着。林墨回头望了一眼,星光瀑布还在流淌,里面漂浮的维度碎片似乎比来时少了些悲伤。他走进光流,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虚数回廊的尽头。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熵蚀因子的最后一丝残留正顺着维度通道,往另一个未知的维度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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