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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白羽袖口露出的衔尾蛇刺青，右眼齿轮转动声里混着青铜门彻底崩塌的轰鸣。
萧羽五指深深陷入白羽颈间的皮肤，青铜纹路顺着指缝爬上她雪白的脖颈。
鼎内翻涌的金色液体突然倒灌入李瑶口鼻，将她苍白的脸颊映得透明如琉璃。
"轮回九世还不明白吗？"白羽喉间发出破碎的笑声，袖中衔尾蛇刺青突然游出，毒牙刺入萧羽手背，"建造者的左眼镇压恶念，右眼封存善念..."她突然被锁链拽得后仰，拽着萧羽衣襟的手却迸发出血色咒文，"但姐姐才是真正的钥匙孔！"
李瑶的虚影在青铜液中舒展如莲，心口金针突然融化成一缕青烟。
萧羽右眼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些凝固在鼎壁的血线突然活过来似的，沿着他暴起的血管钻进李瑶透明的胸腔。
"别碰契约纹路！"韩立残魂化作的符纸燃起幽蓝火焰，却瞬间被鼎耳喷出的黑雾吞噬。
幽冥兵俑碎裂的陶片中飞出无数萤火，竟在萧羽脚下拼出三百年前白玉祭坛的星图。
白羽趁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萧羽右眼："当年建造者剜眼用的是双生刃，你每世轮回都在重复..."她的话被掐断在喉咙里，萧羽左眼流出的银血突然凝成细丝，将两人手腕缠成诡异的同心结。
李瑶的虚影突然握住萧羽手腕，将他整条右臂拽进鼎内。
沸腾的金液里浮出密密麻麻的契约文字，竟是两人初见时在城隍庙共饮的那盏茶碗形状。"你忘了吗？"她指尖点在萧羽心口，那里浮现出被青铜锈蚀的梅花烙，"中元夜你替我挡下百鬼噬心..."
鼎底婴儿骸骨的啼哭突然变成笑声。
萧羽右眼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那些困住白羽的黑色锁链竟化作流动的墨汁，在她裙摆写满初代灵异师的生辰八字。
韩立最后半张符纸突然贴住萧羽眉心："快斩断血契！
她要用你的..."
话音未落，李瑶突然整个融入萧羽胸膛。
青铜鼎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呜咽，鼎身浮现的九重轮盘虚影层层套住萧羽，每转动一圈就剥落大片带着记忆碎片的青铜锈。
白羽趁机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与鼎纹完全一致的烙印："看清楚！
当年建造者剜眼时..."
萧羽右眼金光突然暴涨，齿轮转动声里混着冰川开裂般的轰鸣。
他左手生生插入自己眼眶，拽出的却不是眼球，而是半枚滴着银血的青铜钥匙。
鼎内所有血线瞬间绷直，将他和白羽吊在鼎口形成阴阳鱼图案。
"这才是真正的平衡！"李瑶的声音从萧羽胸腔传出，他背后轮盘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煞气，而是漫天星斗的光辉。
白羽袖中的衔尾蛇突然炸成血雾，在她惨白的脸上凝成半张青铜面具。
当萧羽将染血的钥匙按进鼎底阵眼时，那些婴儿骸骨突然化作流萤。
他左眼银血倒流回瞳孔，却在虹膜深处映出个模糊的虚影——那人黑袍上的暗纹正与他手背剥落的皮肤纹理完美重合。
鼎内金液突然平静如镜，映出萧羽右眼里缓缓转动的九重齿轮。
某个不属于他的记忆残片突然闪过：三百年前的白玉祭坛上，黑袍人左眼流淌的银血正渗入他此刻的瞳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