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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j-斯隆？”
“我的那个欧文-j-斯隆？”
史蒂薇-妮克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唱片。那不是听到戴夫-斯图尔特的名字时那种带着怀旧和戏谑的讶然，而是一种纯粹的、近乎失态的震惊。她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背脊瞬间挺得笔直，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完全绷紧了。
“音乐圈也没有另一位名人叫这个名字了，不是吗？”
韩易微微颔首，轻声笑道。
“我说的欧文-j-斯隆，正是您的律师。”
拥有逾45年的从业经验，欧文是娱乐行业最受尊敬的律师之一，代理过众多知名艺人。他的客户名单星光熠熠，包括埃尔顿-约翰、巴瑞-曼尼洛、肯尼-罗杰斯、阿巴乐队、弗兰克-扎帕，以及史蒂薇-妮克丝等传奇音乐人，还有《花花公子》、hbo和可口可乐这种娱乐、出版、互联网和泛消费领域的头部企业。
打个比方，如果说乔丹-布罗姆利是时下当红，但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履历来巩固业内地位的贾斯汀-比伯，那么欧文-j-斯隆，便是名作等身，荣誉也等身，走到哪里都会被后辈顶礼膜拜的保罗-麦卡特尼。
“看来你们这是打算彻底包围我了。”震惊过后，史蒂薇的指尖在座椅扶手上有规律地敲击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易，“如果说戴夫是个意外，那欧文又怎么说呢？”
“欧文是个……因您而起的意外。”韩易沉吟片刻，诚恳作答，“我们一直都知道，您身边围绕着业内最优秀的人才。别误会，您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词曲作者之一，但要想取得商业上的成功，攀登至巅峰并在同样的位置上停留数十年，您必定需要一支在音乐推广、形象管理、交易谈判和风险管理方面都拥有丰富经验的专家团队。”
“而你为自己招募的这支团队，确实是让很多艺术家都非常羡慕的……包括我自己。”莱昂纳尔-里奇适时从他的角度给出夸赞，“谢丽尔-刘易斯——当人们谈论到伟大的艺人管理者时，总是绕不开她的名字。这个行业里也很少有像她跟您这样，几乎半个世纪都在一块儿紧密合作的事业伙伴。”
“演出经纪人，罗伯特-诺曼和杰弗瑞-弗里德曼，caa的两位明星级雇员，我听说他俩在集团食物链里向上攀升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律师就更别说了，欧文——j——斯隆，你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麦蒂？”
“我知道他很了不起，但至于更具体的成就……还没有去深入探询过。”麦迪逊老实回应。
“你呢，拉娜？”
“我也不太清楚。”拉娜亦是摇头。
“看吧……我没有责怪你们两个，因为没有人告诉过你们这件事，但这正是新一代的孩子们需要知道的——我们的行业以前是什么样的，以及它是如何发展到今天的。”莱昂纳尔夸张地挥舞了两下手臂，“行业里的重要人物，不仅仅是推出唱片的艺术家，还有像欧文这样隐于幕后的无名英雄。他们试图打破陈规，做出改变，创造新常态，并通过他们的不懈努力，最终重塑了整个音乐工业的格局。”
“他数十年如一日地为客户处理无数复杂且精密的交易，包括音乐、电影、电视和数字媒体领域的收购、并购及授权许可的谈判工作。”
“通过谈判，他促成了涉及互联网、手机铃声、视频卫星传输、移动娱乐、宽带和无线领域的部分早期协议。换句话说，用于计算音乐在线收入的收入模型和分配方法，很大程度上是由他创建的。”
“通过谈判，他帮助客户签署了音乐行业内一些规模最大、最具创新性的唱片合约，包括摇滚乐领域首个艺人自有厂牌协议。”
“他在合同、知识产权、版税计算、未成年人合同以及音乐行业惯例和实践等问题上是如此的权威，以至于业内几乎所有的遗产分配案件，包括宾-克罗斯比、九寸钉乐队和迈克尔-杰克逊的遗产官司，都会找他作为专家证人或者诉讼顾问，来提供指导性意见。”
“他还是知名音乐版权公司killer tracks的联合创始人，被公认为是音乐版权库管理领域的先驱。如果你还没有听说过 killer tracks，那是因为它现在有一个不同的名字：环球制作音乐公司。环球音乐发行集团旗下，专门为电影、电视、广告和互动媒体提供授权音乐的子公司。”
“所以，是的，我们联系了他，因为我们希望他成为又一位强有力的‘专家证人’——邀请他详细了解我们的商业模型，邀请他深度参与我们的实际运作，并通过他，来说服像您这样的长期客户，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中来。”韩易做了个总结陈词，“你团队里的每一位成员都弥足珍贵。而在我看来，欧文是他们中最宝贵的。在许多方面，他与戴夫截然不同，但通过担任董事会常任成员，他们却又都能以相同的方式帮助基金会。”
“那就是，成为基金会打开无数扇机会之门的钥匙。”
“您刚刚说，欧文帮助他的客户签下了摇滚乐领域首个艺人自有厂牌的协议。”跳脱的拉娜-德尔雷，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个让她兴致盎然的话题间，“是哪位艺人？”
“弗兰克-扎帕。”史蒂薇抢在莱昂纳尔张口之前，给拉娜做了解答，“弗兰克是欧文的长期客户，时间比我要早得多。欧文不仅帮弗兰克争取到了大型音乐集团内运营个人独立厂牌的机会，还谈到了自主权相当大的渠道发行和音乐版权协议。而弗兰克去世之后，欧文也一直担任他遗产基金会的主席……”
说到这里，史蒂薇忽然收声，视线在韩易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你和欧文谈过弗兰克的版权库吗？我是说，关于收购整个版权库的事？”
“我们肯定无法忽略价值这么高的版权库。”
观察着史蒂薇的反应，韩易犹豫数息，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说出实情：
“是的，我们正在和欧文讨论弗兰克-扎帕遗产管理基金会的相关事宜。弗兰克的情况……与其他艺术家略有不同。因为他的大部分音乐都是通过他的独立唱片公司发行的，这意味着他拥有那些歌曲的母带，或者至少是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权益。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词曲版权库、影像素材，以及‘the vault’里的全部内容，包括他的名字，以及肖像权。”
“这是我们真正能够……与知名艺术家的全部资产进行深度绑定的，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