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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县郡。
春暖花开时节,细雨绵绵滋润大地。
身穿蓑衣头戴官帽一名青年男子迈步跨进府邸门前守候两名随从赶紧上前换下了他身上带着泥浆湿冷的衣服。此人正是新任地方行政助理官员程明。
调整呼吸询问左右:"长官可否起床？"其中一位恭敬答道："主君一个小时前已经开始一天作息规律训练身体并且用餐之后即刻进入办公状态。”
听到这话面容庄严叹息称赞曰:"陈主公正直认真值得敬仰效法榜样。”
话音刚落自行脱下脏靴换成干干净净鞋踏上步伐往内部前行。
身后另一名小吏暗自发泄牢骚讥讽嘲弄说：“哎呀拍马屁高手。”
另一个回应:"怎么好像对你自家族兄弟快速晋升表示不满?"两人互相交换目光露出笑意。
大堂之中。
李威面露笑容专注于桌上工作。
看见远处有人匆匆走来赶忙拉来丝巾将桌面事物全部掩盖遮挡起来避免被看到具体内容细节样子焦急紧张神情毕现。
侍从进入通报道："尊驾程先生求见。”
随即对方褪掉脚上鞋子踏入房门内行礼仪问候。
"见过大人！
闻听云辰的话，林皓耳中如雷霆乍响，心中波澜壮阔。
竟要给予那些权贵家族爵位？
难道知州不知，他们恰是这北地长期纷乱的肇因？若是让他们掌握军功之爵，后果将难以预料！
我与知州间必然有一人失去了理智！
林皓嘴唇微动数次，最后才开口问道：“大人能否告知下官，您如何做出此等决策？”
云辰微微阖目说道：“北地自从青河、赤水之战后，田土抛荒，水利工程尽废，男人辛勤劳作仍不得食，女子终日纺织仍缺衣。”
“本官到此，就是要扭转这种局面！而那些豪强大族，亦属于我大周统治之民，治理北地，理应由他们承担一份职责！”
林皓拱手问道：“不知大人打算如何推动新政？”
云辰伸出两根指头：“凡捐献五百担粮米即可获封一级爵位，最高等级为第七级侯爵，即为平头百姓所能获取爵位之最高级。”
林皓在心中权衡一番，在他身处京城之时，就听闻民间爵位止于侯爵。也即是说，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侯爵就是他们所能攀达的极限，因为第八级的大夫爵除了田宅外，还有封邑，相当于古时的‘上大夫’，往上走则进入世卿世禄体系里的‘卿’级别。
然而，就京城而言，侯爵地位其实不算显赫。
毕竟帝都之中，大夫爵位者多如繁星，侯爵行走于市皆是寻常景象，偶尔路过的孩童即便泥污满脸也能戴起双板长冠。
林皓规劝道：“大人此议，是否会引朝廷斥其买爵之罪？况且仅仅缴纳粮米就能达到侯爵级别，是否略显过当？”
他未明言的是，他虽官居府丞，为北地文官次席，但自身爵位仅处于第五级大夫爵。
对面的云辰，身任两千石的知州职位，其爵位也才第九级的开国伯爵。
云辰笑吟吟地回答：“绝不会呀，要求别人缴粮而受封制度乃昔日李邺尚存在时就订立下的，谁有异议，让他去找李邺辩论去吧！”
再加之，这样的决议并非是我一拍脑袋就决定的，早在临安城的时候就已经与圣上商酌好的了。
更为甚者……云辰满面神秘感招呼一声，等林皓走到身边时，压低声音说到：“实际上是圣上定下计策，我不过按令执行罢了，有谁胆敢向圣上弹劾我，嘿嘿……”
你家名士门的人真是心思缜密呢……林皓心中暗嘲，表面上依旧保持对知州深谋远虑佩服的模样。
作为一个在京中宦海摸爬多年的精明之人，云辰轻易便能察觉林皓表面尊敬背后的质疑，心里轻哼“小子经验终究不足”，接着往下阐述：
并且号召这些豪强“奉粮受封”，不仅可以缓解工程用粮短缺，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给予他们洗清嫌疑机会，便于接下来重新登记户册，厘清实际拥地规模。
云辰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虽是在浅笑却隐约散发出一丝危险气息，“那时谁若仍抵抗官方举措，则等同明知法纪却偏违法，当加重罚！”
林皓频频点头，云辰所行其实就是与北地大户做了一场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