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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觉夏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难道,当年一败,已经将你的心气儿彻底打散了吗?格林德沃先生,我绝非在恭维,可通过我对你的了解,我并不觉得这是你的真心话。”
格林德沃干涩地笑了两声,他缓缓站了起来,用枯树枝般的手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缓缓走向刚才被邓布利多拆下来两块砖的窗边,先是将鼻子伸出去,贪婪地嗅着外面的空气。
然后,他开始尝试着将整个头伸出去。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邓布利多的禁锢魔法并不是附加在砖块上的,而是像进来时,李觉夏看见的那层薄纱,笼罩在纽蒙迦德的塔楼外面。
那层禁锢魔法感知到格林德沃的意图出逃,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子。
本就虚弱的格林德沃,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格林德沃两只手向后撑着,才勉强不至于躺下,他苦涩地笑了两声:
“瞧瞧,阿不思,你这个狠心的人,我是真不知道,那个伏地魔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把你逼到来找我……”
李觉夏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见他一直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便自己起身,走上前去,搀起了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看着李觉夏,突然,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弯着腰,眼神有些癫狂:
“小姑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是阿不思在这里,我如果想杀你,也有的是办法,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李觉夏连躲闪都没有,她身上挂满了长生宗的护身符,没有一个有反应。
这就说明,格林德沃不是真的动了杀心。
寂寞是能打垮一个人的,更何况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寂寞。
李觉夏敢打包票,格林德沃是恐惧的。
他比她更恐惧,如果李觉夏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邓布利多了。
李觉夏坦然地说道:
“我敢靠近你,当然是因为有底气,没有魔杖的你,伤不到我一根头发丝儿。”
格林德沃没有松手,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气势不减: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打破规则呢,小姑娘,说到底,这个世界只是胜利者的一言堂,上一次,我输了,你怎么敢保证,这一次,你会赢?”
李觉夏抬手挥开格林德沃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让他们之间对话的姿态更平等一些,才继续说道: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一定会赢,但是,我相信我的目标是正确的,所以,就算未来会有挫折,我也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地站起来,继续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格林德沃透过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所以生出的眼翳,开始细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李觉夏丝毫不惧,继续说道:
“也许你会觉得,我的理想过于乌托邦理想国了,但是,我只是觉得,既然这个世界永远都是二级对立的,那么,普通人和特殊能力者为什么不能站在一边,对抗未来必然新生的反对力量?”
“我不得不说,你过去的想法太极端了,就算当时你胜利了,也不会收住胜利的果实的。”
“最基础的问题,就是人数问题,即使把全世界的特殊能力者都聚集在一起,那才多少人,普通人又有多少人?更何况,你还只是团结了巫师力量。你也太看轻普通人的科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