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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那蔡京且在宋邸英招下忙碌了来客的礼单,却听得有人高声道:
“太师辛苦!”
那蔡京一惊,慌忙抬头看来。
却见那晋康郡王赵孝骞穿了便服坐于高马雕鞍之上望下看他。
蔡京赶紧起身,丢了笔,擦了手,上前拉了缰绳,抬脸道:
“郡王怎的来了?”
那赵孝骞听了话来,便哈了一声,翻身下马,抱怨道:
“你这老官,我与你道辛苦,你却问我怎的来?”
手下的机灵,上前叫了一声:
“怎劳太师?”
说了便接了缰绳去,躬身递过礼单。
见来人,长了一个武将的身胚,却生了一个文质彬彬的面孔。仔细打量了,见那人:
额宽鼻大耳门宽,
眼神平和厚嘴唇。
未曾开口脸先笑,
妥妥祥和一纶巾。
见这人生的不俗,那蔡京也不敢怠慢了,赶紧到了声:
“有心。”便躬身接了礼单,坐下提笔记了。然下笔倒是个为难。这礼是晋康郡王随的,但是,却不能实实在在的往上写,写上了就是个麻烦。
只得拱手望那来人。
那人也省事,躬身道了句:
“小的从主姓赵,单字一个祥。”
两人正在说话,却见那晋康郡王抬脚径自望那宋邸大门里走。
蔡京看了一惊,赶紧又搁下笔,匆匆的于门前拦了他。
踏着一拦,却让那赵孝骞一愣,笑问了一句:
“太师何为?”
蔡京只是拱手却不说话。
怎的?不让进?
对,不让进,也不敢说。
一则,此时为年下办丧,需拦一下来客,恐者白事的丧煞冲了客人,惹下个不吉利。这拦一下也是个礼数。
然,于这官员来说,却也有这第二。
二则,这宋正平本是个发配边远的犯官,无论是人回来,还是灵回来,一旦入城就是个违法。因为官家并没有下旨令其还乡,朝廷也没个说法。
百姓无官无品,倒是不怕什么责罚。这官员来了,一旦进门,那就是个麻烦,保不齐人还没走,这弹劾的札子已经递到皇帝的书案上了。
这玩意儿说来可大可小,小了说,也是目无法度,往大里说,这“欺君罔上,藐视皇权”也是说的出口的。
蔡京深知此间缘由,也怕因此惹了麻烦于这郡王。且是拦了那赵孝骞也不敢言明,
赵孝骞亦是知晓此间道理,见蔡京者一脸的窘相,却笑道:
“兄弟手足有殡仪,本是我家事。太师且是忘了,那宋粲便是我爹生前认下的义子,玉牒还在宗正寺放着呢……”
说罢,负了手望了蔡京,笑问了一句:
“太师欲陷我于不孝乎?”
说罢,便摆手,那赵祥见罢,便上前搀了那蔡京,道了声:
“太师这边休息。”
那晋康郡王见,道路让开,便望了那蔡京颔首一下,一路昂首挺胸,踏过门槛,到的那宋正平灵堂,屈膝行了三拜九叩之大礼。
旁边的一帮人都看傻了。
这人谁呀?太客气了,一进门就个三拜九叩?
咦?不应该吗?
不应该,客人只是上香磕头或是作揖便可,用不着行那么大礼去。
因为在灵前,这三拜九叩且不是一般人能行的。
一般人来祭拜,平辈的只需拱手上香即可,晚辈也是“神三鬼四人一个”的磕头上香。
三拜九叩?那是孝子贤孙的专利。别人倒是不能行此大礼。
什么?这也有特殊待遇?鄙视链?
倒没鄙视链,没事,你也能这样干,没人怨你。
那龟厌也纳闷,心道:这人是谁啊?宋家的家人?
正在寻思,却见那郡王也不客气,磕完头也不等小子还礼,便直接奔了那龟厌旁边,坐在孝子的蒲团之上。
龟厌一看更傻眼了,原是那龟厌的首上虚了一位,上首位是留给宋粲的。
然那宋粲未到,且也得留个孝子虚位于他。
再看这位爷,一声不吭,一屁股便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倒是个真不客气啊!你也不问问这是啥座?
见那龟厌傻了个脸看他,那赵孝骞便问道:
“怎的连个孝都没有?”
这句话问的龟厌差点一口气喷出去!
哎呀?大爷您这是什么要求啊?见过抢东抢西,抢金抢银的,如今这孝帽子也有人抢麽?您哪位啊大哥?
且在瞠目结舌,却见程鹤扶了丙乙先生自西院出来,望那人躬身道:
“见过郡王。”
那赵孝骞点了头算是还礼。
丙乙先生这才回头,让那程鹤取了麻衣孝布。
那赵孝骞也起身抬手,让丙乙先生于自己穿戴了。低头望了瞠目结舌的龟厌,道:
“宋粲乃我义弟,理应如此。”
龟厌却也听了个稀里糊涂,心道,怎的又多出来个干哥哥来?听丙乙先生适才叫这人一声郡王,心下一惊,忽然想起吴王认下宋粲为干儿子这事来。
想罢,便起身拱手,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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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待那赵孝骞坐下,便递过一刀纸钱去。
那赵孝骞也不拿捏,盘手码了那纸钱,便往那火盆里丢。
望那火起,风卷了纸灰飞舞,倒是熏了人眼。
遂,抬眼看那宋邸院中那坍塌的中堂,便是一口气叹出,却也是个一言不发,没了个后话。
怎的?无话可说也!
说了就是怨怼他那表哥。不说吧,倒是看着院中惨景,亦听那开封府手下说那宋邸家人的长短。
这地方,他也是来过的。也在这如同华盖一般的银杏树下吃过庆功宴的。不过那会,他还是一个医帅帐下的马军使,他还叫“肖迁”。
再来此,却是个物是人非,见这百年宋家如此一个寥落。
见那些个道长带着小道士与那街坊百姓忙前忙后,便是不见一个下人,心下着实的一个不忍。
心下且在感叹,却见那丙乙端了茶盘前来,提了一碗与那龟厌,又将另一碗递与他的面前。
赵孝骞接过一尝倒是刚熬的参汤,心下便又是一阵凄然。
想这龟厌连续数日,在灵前做这孝子且也是个无人替换。这伤心伤身的,虚耗过大,只得用参汤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