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鬼故事

第464章 记忆的味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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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邪门的是他总在月圆夜去涅瓦河边的废弃码头..."普罗科菲耶维奇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不像他自己的声音,"带着那个铁皮饭盒,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更衣室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冲出去时,只看见运送冻肉的传送带还在转动,地面的冰碴组成奇怪的螺旋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气味——不仅仅是肉类的腥气,还有那种伊万已经开始熟悉的甜腻气息,像是肉桂和丁香的混合体。

"这是什么?"伊万指着地上的符号问道。

普罗科菲耶维奇的脸色变得灰白:"不该看的别多看,小子。有些事情知道了就再也脱不了身。"

但伊万的注意力被传送带尽头的一扇门吸引。那门半开着,后面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不由自主地向那扇门走去,普罗科菲耶维奇试图拉住他,但手指刚碰到伊万的手臂就猛地缩回,仿佛被烫伤一样。

"别进去!那里不是..."普罗科菲耶维奇的声音被一阵突然响起的机械轰鸣声淹没。

伊万推开门,楼梯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那种甜腻的气味在这里更加浓烈,几乎实体化,像是无形的触手从深处伸出来,邀请他下去。墙壁上渗出某种粘稠的液体,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彩虹色光泽。

他向下走了几步,听到下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许多人在低语,又像是刀叉碰击盘子的声音。还有某种...咀嚼声,湿漉漉的,令人不安。

"伊万。"一个声音突然从下面传来,清晰得可怕。是父亲的声音。

伊万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猛地下冲几步,然后停住了——楼梯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铁门,门上装饰着奇怪的浮雕:牛头、麦穗、三颗叠放的星星。与父亲笔记本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门缝底下漏出微弱的光线,还有那种低语声和咀嚼声。伊万伸手推门,门冰凉刺骨,仿佛不是金属,而是某种活物的皮肤。

"你不该来这里。"普罗科菲耶维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伊万一跳。他站在楼梯上方,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肉钩,眼神异常复杂,"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伊万看着那把肉钩,又看看面前这扇诡异的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危险的境地。但父亲的声音还在门后回响,那种呼唤他无法忽视。

"我父亲在里面,是不是?"伊万问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

普罗科菲耶维奇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父亲已经死了,伊万。死了并埋葬了。但那不意味着他...不再活动。"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仿佛有某种机制正在内部运转。门缓缓打开一条缝,漏出更多的光线和声音。伊万瞥见里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

门又猛地关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把它拉了回去。普罗科菲耶维奇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仍然紧张。

"周一下午,"他说,"码头见。带上你父亲的笔记本。到时候你会知道一切——或许比你想要的更多。"

伊万还想问什么,但整个建筑突然震动起来,仿佛某种巨大的机器在深处启动。墙壁渗出的液体突然变成鲜红色,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快走!"普罗科菲耶维奇推了他一把,"在他们醒来之前!"

伊万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梯,回到更衣室。他回头看了一眼,普罗科菲耶维奇站在那扇铁门前,手中的肉钩低垂,仿佛在守卫,又仿佛在祈祷。

离开肉联厂时,伊万感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雾中的影子似乎有了具体的形状,像是穿着旧式服装的人影,在远处注视着他。

那晚,伊万在父亲旧书桌抽屉深处找到了那本皮面笔记本。笔记本散发着肉桂和金属的混合气味,书页边缘有不明的暗色污渍。前半部分记满齿轮参数和金属疲劳公式,但那些数字和公式在伊万眼中开始扭曲变形,变成了某种邪恶的符文。

后半部分画满诡异符号:牛头骨、麦穗、三颗叠放的星星。最新的记录停在1964年9月30日:"满月升起时,码头见。"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仿佛是在极度紧张或兴奋的状态下写下的。

伊万翻到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发现那里有一些食谱,但成分令人不安:"记忆面粉三勺,遗忘盐一撮,希望提取物数滴..."这些文字旁边画着小小的符号,与前面页面的符号相呼应。

窗外,月亮几乎圆满,苍白的光线透过雾气,在书桌上投下诡异的光斑。伊万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他必须去码头,必须揭开父亲隐藏的秘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群人——或者说是类似人的东西——正在聚集。他们围着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但那些食物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异常陌生,几乎不像是可食用的东西。

穿旧军大衣的老人站在桌首,手中拿着一本与伊万父亲相似的笔记本。"时候快到了,"他说,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血脉已经唤醒,记忆正在回归。"

桌边的众人——伊万认出其中有档案馆管理员和普罗科菲耶维奇——齐声低语:"让盛宴开始。"

伊万突然从浅睡中惊醒,他确信自己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快来,儿子。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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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将码头上的石板冲刷得发亮,在近乎圆满的月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泽,像是无数片鱼鳞。伊万攥着从父亲笔记本中发现的钥匙,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钥匙是黄铜制的,柄部被铸成牛头形状,与肉联厂那扇门上的浮雕惊人地相似。

码头上空无一人,只有雾气在废弃的仓库间 lazily 流动,形成各种令人不安的形状——有时像是延伸的手臂,有时像是张开的大口。涅瓦河的水声比平常更加响亮,仿佛河水本身正在低语,重复着同一个词:来...来...来...

伊万站在锈迹斑斑的仓库门前,锁孔似乎正在微微发光,散发出那种熟悉的甜腻气息。当钥匙插入锁孔时,他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仿佛门后有什么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转。门向内滑开,出奇地顺畅,仿佛经常被使用。

霉味混着浓郁的肉桂和丁香香气涌出来,几乎令人头晕。伊万打开手电筒,光束在空旷的仓库中切割出一道路径,照亮了漂浮的尘埃,那些尘埃在光中舞蹈,像是微小的生物。

仓库尽头是一堵砖墙,墙上嵌着扇铁皮小门,门把手是黄铜铸成的牛头形状。当伊万的掌心贴上冰凉的金属时,门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仿佛认出了他。

门后是向下的石阶,狭窄而陡峭,墙壁渗着水珠,在手电光里泛着幽蓝。伊万开始向下走,每下一级台阶,空气就变得温暖一分,那种甜腻的气味也更加浓郁。他数着自己的脚步,当数到第108级时,台阶突然消失,眼前出现个拱形石厅。

景象让伊万停住了呼吸。

六张橡木长桌呈星芒状排列,每张桌上都放着银质餐具,在不知来源的光线下闪闪发光。正对入口的主位坐着个穿旧式军装的骷髅,右手指骨还保持着握刀叉的姿势。最令人不安的是,每份餐盘里都盛着生牛肉片,周围撒着盐和黑胡椒——与普罗科菲耶维奇描述的完全一致。

伊万的手电光扫过整个石厅,发现里面坐满了人——或者说是幽灵。穿着不同时代服装的亡魂们围坐在长桌旁,用空洞的眼窝凝视着主位上的骷髅。他们的身体半透明,在光线中微微闪烁,像是烛火下的烟雾。

"你迟到了。"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穿旧军大衣的老人从阴影中走出,灰白胡须上沾着肉渣,但眼睛异常明亮,"味觉纠察队第三支队向您致敬,库兹涅佐夫同志。"

伊万发现自己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仿佛进入了某个疯狂的梦境。

"自我介绍一下,格里高利·伊凡诺维奇·费奥多罗夫,前列宁格勒肉联厂保卫科科长,现在是亡灵膳食管理局的负责人。"老人的声音在石厅中回荡,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低语。

费奥多罗夫指向主位上的骷髅:"您父亲是位勇敢的味觉守护者。在1947年大饥荒时,他发现肉联厂厂长用战略储备肉制作特供食品,便开始秘密记录每批肉制品的去向。"

仿佛在回应这句话,骷髅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关节发出生锈齿轮般的声响。伊万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但同时也有一股奇怪的亲切感——那确实是他父亲,以某种方式仍然存在。

"但有人告密。"费奥多罗夫的声音变得阴沉,"那天晚上,厂长带着秘密警察突袭了他的办公室。在押送途中,他挣脱束缚冲进冷库,用牙齿撕开了三个牛肉箱..."

伊万突然注意到每张桌角都放着个铁皮盒,和档案馆里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其中一个盒子微微开着,漏出里面发霉的面粉。

"亡灵膳食管理局成立于1924年。"费奥多罗夫打开最上层的铁盒,里面是各种发霉变质的食物,"当人民的餐桌上只剩下回忆时,我们负责保存那些被抹去的味道记忆。您父亲临终前要告诉您的,正是开启味觉秘库的密码。"

伊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嘶哑得几乎认不出:"密码?为了什么?"

费奥多罗夫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为了重启盛宴,为了唤醒沉睡的记忆,为了..."他的话被一阵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

石厅开始震动,长桌上的餐具嗡嗡作响。幽灵们的身体变得更加实体化,他们的眼窝中开始出现微弱的光点,像是遥远的星辰。

"时间到了,"费奥多罗夫说,声音中带着某种狂喜,"满月正当天顶,血脉已经就位。你父亲的工作必须完成。"

主位上的骷髅突然完全转过身来,空荡荡的眼窝直视伊万。伊万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他向前,走向那张主桌。当他靠近时,看见骷髅面前的餐盘上放着一本熟悉的笔记本——是他父亲的那本,但现在书页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触摸它,"费奥多罗夫催促道,"完成仪式。"

伊万犹豫着伸出手,当指尖接触到笔记本时,一股强烈的能量冲击贯穿全身。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父亲在深夜偷藏肉罐头、母亲用土豆皮煮汤、邻居们用粮票换工业券...还有更早的记忆,战前的时光,那些他从未经历却仿佛亲历的场景。

石厅中的幽灵们开始低声吟唱,那种语言伊万从未听过,却莫名理解其中的含义。他们在呼唤名字,无数个名字,都是那些被遗忘的人,那些在饥荒和政治运动中消失的人。

"每个味觉记忆都是颗定时炸弹。"费奥多罗夫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扭曲而诡异,"为了维持城市齿轮的平衡,所有私人味觉必须被格式化。"

伊万突然明白了。灰烬城不仅仅是一个城市,它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吞噬记忆和个性,将所有人变成齿轮和螺丝。而他父亲一直在暗中抵抗,保存那些被禁止的味道和记忆。

骷髅的手突然抬起,指向石厅的顶部。伊万抬头,看见天花板开始变得透明,显露出上面的城市景象。档案馆、法院、派出所的灰色建筑正在缓慢旋转,如同巨大的齿轮彼此咬合。

整座城市是台巨大的食物分配机器,每个齿轮都对应着某个家庭的食谱。肉联厂齿轮控制着蛋白质配给,磨坊齿轮调节碳水化合物比例,蔬菜仓库齿轮决定维生素摄入量。

而他父亲生前记录的每个符号,都是在破解这部机器的密码。在地下秘库的六张长桌上,每个位置都对应着不同时代的味觉禁忌:1917年的黑面包配盐、1947年的代用咖啡、1963年的公共食堂浓汤...

费奥多罗夫掀开主位餐盘上的银盖,里面盛着块焦黑的物体:"您父亲最后的心愿,是让每个亡灵都尝到记忆中的味道。但亡灵膳食管理局规定,所有记忆必须经过净化处理..."

伊万突然注意到每个幽灵面前的餐盘都是空的,只有主位上堆满发霉的面包屑。当他伸手触碰那些面包时,更多画面在眼前闪回:一个孩子第一次尝到巧克力时的惊喜;一对新婚夫妇分享一小块奶油蛋糕;一群工人轮流喝一瓶自酿伏特加...

"不,"伊万突然说,声音坚定起来,"不能格式化。这些记忆是唯一真实的东西。"

他抓起父亲笔记本,开始大声诵读那些食谱和符号。随着每一个词的出口,石厅中的光线变得更加明亮,幽灵们的形体更加坚实。

费奥多罗夫——或者说那个以费奥多罗夫形象出现的存在——发出愤怒的嘶嘶声:"你打破了平衡!混沌将会回归!"

但伊万继续诵读,现在他父亲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重叠,仿佛两人在共同诉说。骷髅的指骨开始移动,在石桌上刻画出新的符号——那是伊万从未见过的家庭食谱:牛油果烤鲑鱼配莳萝酱、勃艮第红酒炖牛肉、法式洋葱汤...

"真正的味觉记忆不该被格式化。"费奥多罗夫的声音在齿轮咬合声中支离破碎,"您父亲用最后的力量改写了程序..."

石厅顶部完全透明了,伊万看见城市上空的月亮变得血红。齿轮的轰鸣声中,他感到手中笔记本变得灼热,金色的光芒从中涌出,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空。

幽灵们齐声歌唱,他们的声音现在充满力量和喜悦。长桌上开始出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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