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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人只要没有死过，都是天真的，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该怎样如履薄冰地活着。
祖母是会派人来接你，但是接你的牌位。
祖母亲手在糖藕中下了慢性毒药，你也别怪她老人家。
你活着，她其他的儿女孙辈都会被祖父抛弃，祖父三房妾室都出身高门，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小姐，咱们走吧。”丫鬟扶着崔香亭下了台阶，后者回头看了眼屋里的灯火，轻摇摇头。
距离未央宫不远处，一座精致的别院门上悬着牌匾，匾额上刻着“星辉居”三个大字。
“我进去一趟，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你在此等我。”崔香亭跳下马车，吩咐丫鬟。
“是。”
崔香亭怀揣着《天命之书》走上游廊，发现房门虚掩，刚要进去，就听见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么快就把东西带来了？”一个身形消瘦、面容猥琐的老太监坐在摇椅上晃了两下，稀疏白发在月光下尤其瘆人。
崔香亭一听见这声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却还是转身挤出一个笑容，走下台阶：“千岁大人吩咐的事，香亭自然一刻也不敢耽搁。”
“拿来我瞧瞧。”
崔香亭跪在摇椅旁边，将《天命之书》双手呈上。
“啧啧，这破烂书，”老太监接过那本残卷，皱起白眉道，“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我姑母说这上边记载了天命所归，或许是从前的哪位高人推算出来的。”崔香亭说道，“但只有半本，后面的内容遗失了。”
“行了，交给我。”刘尊边说，边将枯瘦手指从崔香亭的衣领中伸进去，笑嘻嘻道，“探子回报说沈清妍下山了，这可是杀她的好机会，怎么样崔小姐？我可以帮你啊。”
他从前虽然也会偷偷物色些玩物，但这么个白玉般雕琢的小姑娘，出身富贵还自己送上门，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刘尊觉得新鲜极了。
崔香亭强忍住恶心，低声说道：“千岁大人，今日可得快些，我的丫鬟在门口等我呢。”
***
“将军，这就是小少爷！”徐嬷嬷拉着秦小舟走上前，朝秦文彦行礼，“舟少爷，快叫父亲啊！”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虽然穿着常服却难掩身上的杀气。
秦小舟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上前拉住他的手，笑弯了眼睛：“父亲，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秦文彦打量着面前的小不点，皱了皱眉。
这孩子在他离开上京一年后才出生，若说他心里没有疑虑是假的，但时间久了，他也慢慢接受了唐漫漫的说法。
唐漫漫说秦小舟是文曲星，所以怀胎时间要长一点。
“我从蟾州给你带了些糕点，走，咱们进去吃糕点。”秦文彦的手被秦小舟握着，感觉很温暖，就将他抱了起来。
江淼淼也想跟过去吃糕点，就悄悄跟在后面，却被徐嬷嬷拉住了。
秦文彦看了她一眼，问道：“她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