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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浸润着琉璃瓦，在「云裳阁」飞檐下织成珠帘。林沧渊立于观星台前，玄色广袖被穿堂风鼓起，露出内衬暗绣的二十四节气纹。对面商厦霓虹刺破雨幕，电子屏上滚动着「传统美学复兴之夜」的预告——那场由他亲手设计的发布会，此刻正在倒计时。
“先生，宾客名录有异。“侍女素问捧着鎏金托盘近前，盘中错银香炉腾起青烟。她发间那支点翠银簪微微震颤，内嵌的磁石正感应到场内金属器物异常。
林沧渊抚过沉香木匣的榫卯机关，二十四支琉璃瓶在暗格中泛着琥珀光。转身时衣袂翻卷，露出腰间悬着的青玉药杵，那是林家传承百年的信物。
电梯间的骚动声隐约传来。三名戴渔夫帽的男子正与侍者争执，其中一人翻卷的袖口处，隐约可见蝎形刺青——与当年指证林氏药妆导致皮肤问题的“受害者“身上如出一辙。
“引他们去西厢茶室。“林沧渊指尖掠过药杵顶端暗槽，“记得给沈氏贵宾席换上甘松香，他闻不得降真。“
发布会现场光影流转。当全息投影展开《青囊书》残卷时，二十四位身着月白绡纱的模特鱼贯而出，每人颈间悬着不同配方的药玉璎珞。鎏金博山炉腾起青烟刹那，满室忽现竹林沐雨般的清气。
“此香名曰『回春引』。“他振袖指向空中幻化的青鸾虚影，“前调取崖柏晨露，中调融苏合香脂，尾韵藏着三十年陈艾的苦辛——“
琉璃破碎声骤然响起。前排席位间，新锐设计师叶婉的助理失手打翻茶盏，泼湿了沈逸的缂丝外袍。素问正要上前，却见林沧渊已拾起浸透的衣料，对着灯光细察纹理：“这匹绸缎染制时，是否掺了云母粉与丹砂？“
满场低语声中，叶婉翡翠护甲叩在檀木案几上。林沧渊已走向陈列架，从秘色瓷罐中拈起一枚绛色丹丸：“此乃五倍子与乌梅所制......“
话音戛然而止。沈逸腰间那枚羊脂玉佩上，赫然刻着林氏独有的百草纹——与父亲临终紧握的那枚纹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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