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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他自己强硬要进宫里来的。
只不过，将人要进宫里后，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她十分无趣。
还总爱穿白衣，似是对他不满而且忘不掉死去的丈夫，所以很快他就将人抛之脑后。
从前那股子执念也烟消云散。
直到这次再见到人，他忽然发觉出她和前段时间的不同。
脸上没有哀怨，没有烦愁，也不再穿丧气的白衣，虽然身上仍有丝丝病气，但衬得她弱柳扶风，娴静温柔。
“皇上？”
听到她又叫了一声，杨璟回过神，极其自然地走进门，执起她的手。
“在做什么？”
余惜弯唇：“闲来无聊，又觉得日光温暖，便在院子里看看书。”
杨璟牵着她走到石桌旁，扫了一眼桌上翻开的书籍。
是本杂书。
他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随意捏着她柔嫩的手，“在日光下看书，伤眼。”
她的手触感温凉，捏起来手感极好，杨璟像是得了个上好的玩具，爱不释手。
然而，手的主人像是被他捏得烦了，反抗了下，手指翻过来，捉住了他的拇指。
他的肤色微黄，余惜的手却十分白皙。
明暗相交，杨璟看得勾唇。
余惜没回应他说的“伤眼”，而是在反捉住他的手后，柔顺地弯腰凑近，眼神期待地望着他。
见他没有反感，便将头轻轻抵在他宽阔的肩膀处。
“皇上，臣妾过去有错。”
杨璟也不动，“哦？有什么错？”
“臣妾不应该辜负皇上的一片真心，不该愁眉苦脸惹了皇上心烦，更不该在成为皇上的妃子后，还对亡夫念念不忘。”
“皇上冷落我的这段时间，我的心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失去了十分珍贵的东西，因此彻夜难眠。”
杨璟眉目平静，空出的那只手却捉着怀里人的黑发梳弄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是皇上对我的在意。”
余惜抬眸，秀眉微蹙，眸含水光，温雅秀丽的脸庞凄凄切切地看着他，杨璟感觉自己陷入一片细雨朦胧中，看了一幅江南山水画。
空灵，清新，又缥缈。
杨璟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用的力大了些，她的眼角泛了红。
这幅江南山水画陡然便像开了花，变得艳丽。
“朕来时，见你看书颇为怡然自得，倒是瞧不出什么心神难宁的模样。”
余惜低头：“其实这本书已经看了许久，臣妾却始终没有看进去，有时候刚翻页，便已经忘了前面说了什么。”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却没法说服自己的心真正平静下来。”
杨璟听见她一会儿臣妾一会儿我的自称，知道她显然还没适应宫里的规矩。
莫名有些想笑。
现下的模样倒是比之前可怜可爱了许多。
单单凭她刚刚诉衷肠的模样，就已经让杨璟有些意动。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仍旧是散漫着，一下一下拨弄她的发丝。
“既如此，为何不主动来找朕？”
余惜抿唇，难掩低落：“臣妾怕皇上有佳人作陪，到时我贸然出现只会引得皇上更加不喜。”
杨璟手臂一伸，就将旁边期期艾艾的美人抱在了膝上坐下。
头埋进她的脖颈间，馨香入肺，格外好闻。
美人怯怯地问：“皇上，可以原谅臣妾吗？”
杨璟轻笑：“自然，朕今晚就留下来陪你。”
余惜听了，喜不自胜，激动地揽住他的脖颈，同他紧紧相拥，甜声说：“皇上，你真好。”
“我害怕极了，害怕皇上不要我了。”
杨璟但笑不语。
虽然心里还比较疑惑她突然的转变，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搂紧了美人。
她现在，确实讨了他的欢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