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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转过弯，冷不丁被胡同口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李霖双手抱臂倚着斑驳的砖墙，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铺在众人脚前。
他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雾裹着夜色模糊了半张脸，唯有眼底寒光刺破氤氲，像是蛰伏的兽盯着落单的猎物。
顾晨疾步走到文蕾身前，袁建、文初等人下意识的将文蕾围拢在中间。
文蔚望着李霖立在路灯下被拉得修长的影子，攥住顾瑶的手腕。
冷眼瞅着那道身影褪去了宴席上的锐利，此刻竟透出几分说不出的萧索。
丁雁羽的目光很是复杂，可眼底那抹讥讽却清晰可见。
李霖喉结动了动，伸手按灭香烟，火星在青砖上迸溅成细小的星子，
"我就问文蕾两句话。"
他抬起头时，目光扫过众人戒备的姿态，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比胡同里的夜风更凉。
月光爬上他肩头的霜色，将中山装的褶皱都染得发白。
文蕾从人墙后探出半张脸，看见他无名指上本该戴着婚戒的位置，如今空着一圈浅痕。
“你想问什么？你觉得有必要吗？”
文初冰冷的声音里掺杂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他斜睨着李霖，眼尾微微上挑，瞳仁缩成危险的细缝，连带着太阳穴的青筋都突突跳动。
偏生嘴角还扯出一抹冷笑，两颊因用力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右手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指节捏得发白。
路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眼底翻涌的警惕几乎凝成实质，
“大家都累了，蕾蕾跟你也没什么话好说。”
与此同时，丁雁羽斜倚在斑驳的砖墙上，左腿屈膝支着墙面，黑色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地面。
她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指尖，忽然嗤笑一声，
"四哥？李总？我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只是我们都想不明白，你现在想问文蕾什么？" 她挑眉斜视，嘴角挂着冷笑的弧度。
顾晨额角青筋暴起，喉结剧烈滚动着，他猛的将挡在身前的张来飞推到了一边。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霖面前，
"李霖！李总！"他咬牙怒视着四哥，中山装领口露出半截泛红的脖颈，
"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突然嗤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喉间像卡着碎玻璃般艰涩。
曾经文蕾猩红的双眼，颤抖的身躯，倔强的身影和那被泪水浸透的信纸，此刻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循环播放。
月光爬上李霖苍白的侧脸，顾晨看着他的眸光微微颤动，
突然意识到自己攥紧的拳头正在不受控地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钝痛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与愤怒。
"你想问什么，谁都知道！
至于答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别拿装傻充愣当幌子！你李霖的脑子能算透人心，当年能顺势而为，这又是想唱哪一出？”
李霖静静的看了两眼顾晨，目光掠过顾晨紧绷的下颌，最终落在几步外被众人护在中间的文蕾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