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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钰指着对面地烤鸭店如是说：“烤鸭。”
“好。”
经过垃圾桶，她顺便把口罩扔了，一抬头看到熟悉的人影，拉了下江淮然的衣角，“那是不是飞飞啊？”
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隐约看见巨幕出口处，一个女生身边站了好几位工作人员，马不停蹄的运送黑笼。
“蝴蝶飞飞，祈神负责人之一，她今天在大堂，时钰没看见吗？”
“没有。”
听到回答，江淮然莫名扯出一个笑容。
时钰收回目光，拢紧身上的冲锋衣，夜风吹来，沁股寒气。
江淮然则缓声警醒她：“来了北江，时钰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企图靠近你的人，都是坏人。”
天空涔涔如黑色颜料，冷淡的话语怀揣对世界深沉的恶意。
她侧目凝睇，江淮然也垂眸看她。
他的凤眼没有深刻的凛冽和高贵之感，双眼皮连至眼尾自然地上扬，眼角微微内陷，加添冷柔美气。
整体形状狭长稍圆，眼窝深邃，睫毛眨动间，如蝴蝶羽翼刻道冷光，清寂而孤冷。
了无情绪凝瞩过来的眼神，拙藏暗无天日的死气。
俨如向日葵，对阳光、水源、土壤，一切除于本身的外界，抱有强烈的排斥与敌意。
本体得不到养分，会死亡，可他好似不在乎，死不死之类的，与终日凌迟般的痛苦相比，截然不同。
“最近还做噩梦吗？”
她记得有几次他做噩梦了，求着要亲亲。
“关心我?”他单边嘴角上扬，死沉双眸片刻含悦。
时钰抬脚向前，随意摆手:“单纯问问。”
“你就是在关心我。”他长腿很快跟上，语气抑不住开心。
红绿灯没跳，旁边还有路人一起等。
时钰啧啧几声，摇头叹息:“你怎么不缺钱呢。”
嘴角挂笑的某人不解看她。
“你缺钱，我努力赚钱，再一沓沓现金甩你面前，说:姐要包养你！”
‘包养’二字响声较大，隔壁路人纷纷看来。
时钰闭上嘴巴，缓缓收好因激动扬起的手。
身旁传来朦胧笑声，她仰头，黑色帽檐遮住的脸蛋，一半阴影一半光亮，少年肆意上扬的唇角，格外温慈惬意。
他目光脉脉:“包养和圈养，我更喜欢时钰圈养我。”
“......”喜欢玩变态一点的?
侧肩忽地覆上一只大手，药香渐近，江淮然轻声说:“如果我又傻又笨又臭又丑，和猪一样丑陋，是一只愚笨牲畜......时钰，你愿意圈养我吗？”
绿灯亮，两人都没动。
被他揽着，时钰动了动，在他的注视下，将手插进他的口袋里，扬眼笑道:“就像你说的，你的口袋只有我能放，只看着我，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愿意吗？”
“你不嫌弃我——”
“不嫌弃。”
肯定而直接的接话。
凉凉风里，江淮然不自在低头，指尖相互揉搓。
他，有极大的不安感。
鼻根蓦地被戳了戳，他缓慢抬眸，眼前那根玉指通白泛红。
时钰抽回手，笑如春晴:“说话啊。”
许久闭塞地心锁，忽然被硫酸腐蚀，痛苦，酸楚，灼痒，不明腥甜。
他眼眶一热，退缩般放开手，倒退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