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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无数陌生记忆如洪流般袭来。
有先前很多楚风的修炼心得，有一些楚风把颜璃炼制为灵兽的过往。
还有很多他不太喜欢的记忆。
无数记忆洪流在他脑中席卷。
楚风皱眉吐气，虚无法则控制着那些记忆，从中选取了一个楚风的记忆片段试着融入到自己脑中。
在虚无法则的影响下，记忆洪流好似温顺的湖泊，任由楚风操纵。
片刻后，楚风周身光芒收敛，缓缓睁眼。
应该没问题。
将记忆道果从体内取出后慢慢走向颜璃。
这颗道果记载了这片天地中的所有记忆，寻常人如果贸然吃下，定然会精神错乱，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
不过现在有他在，等所有人都人格建立起来后，他就可以将这道果里属于那人的记忆提取出来给到对方。
颜璃一看楚风过来了，紧张的低着脑袋：“你……你回来了，忙什么去了？”
“我我不是在担心你，我就是在想什么事还需要你这种级别的强者出面？是虚鬼来了吗？”
楚风慢慢托起手中的道果：“刚才跟这片天地要了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帮你恢复上一世的记忆。”
颜璃看着那仙光流淌的道果，眼神颤抖不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楚风起身上前：“怎么了？”
颜璃表情紧张不安，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吃楚风做的菜肴莫名流泪的画面，她就有种不安的念头。
“我……我要是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我还是我吗？”
“有我帮你，那些不好的记忆我会帮你去掉的。”
“不……我不同意！这样对我不公平！”
楚风微微一愣，看着对面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颜璃欲言又止。
颜璃双眼泛红，呼吸急促不安：“我感觉我现在好像是她的工具！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等了她数百万年，又不是等我……”
“你为了让她完整的出现，就按照原本的故事发展来打造我的人生，虽然我可能跟上一世的遭遇一样，但是你这么强行把她的记忆给我，你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
“我要是有了她的记忆，那我还是我吗？我肯定会直接变成她的！”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爱的是她，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你凭什么让我成为她的躯壳？我不同意！！！”
楚风茫然的看着手中的记忆道果，一时愣在原地。
对方说的没错，一旦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她的自我或许就不存在了。
她这三百年的记忆怎么挡得住上一世那如洪流的记忆洗刷？
颜璃双目泛红，声音颤抖委屈：“你救了我娘和妹妹，你帮了我那么多，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毕竟是我欠你的……”
“你让我教小金她们认字我同意！你让我跟你呆在一起我也同意，因为都是我欠你的！”
“可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不能为了她把我当成一个工具，这对我难道不残忍吗？”
“你可以用那道果帮小金她们恢复记忆，因为她们现在还小，她们什么都没有！”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同意！！！”
“如果你一开始就想把我当成工具，为什么要让我有三百年的记忆？你就是贪心，你想让她完整的出现就把我彻底当成了工具！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就算强娶我，怎么样对我都行，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救了我娘的命，你想怎么样来就是了！”
“唯独这个绝对不行，我不想成为一个躯壳！我不想……”
小金三人一脸担忧的咬着颜璃的裙角，呜呜不停。
好似在说着什么。
楚风沉默的看着颜璃哭泣的双眼，慢慢收起了道果，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洞口。
天上，大雨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倾盆而下，形成密集的雨幕。
雨柱砸落在紫柳树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已经数百万年没有抽过烟的楚风，坐在洞口旁点起了许久未点的烟。
之前的他弱小，没有跟天地讨价还价的资格。
现在要来了这种道果，却事与愿违。
或许是他想要的太多了。
又想她有跟上一世一样的人格和自我，又想让她现在变成上一世的她。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因为她就是他娘子，魂魄就只有那么一个。
可站在现在颜璃的角度来看，这件事过于沉重了。
是他想要的太多了。
颜璃慢慢走到洞口，望着楚风的背影低着头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