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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抓着舱门的手——
失重的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雨滴悬停在眼前，他能清晰看到远处闪烁的警灯，看到姜晴在下面拼命向他伸出的手。
突然一阵剧烈晃动！
他的右肩狠狠撞在车顶行李架上，疼得眼前发黑。
他重重落在战车顶上，缓冲装置吸收了大半冲击。姜晴和水雉七手八脚把他拽进车里时，他第一句话是："设备没坏吧？设备...呼...还好没事。"
"你们疯了？"于白惊讶地看着他们，"现在上车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哪去？"席子向气喘吁吁，连自己的状态都顾不得整理，就开始调整着数据终端，"我们现在回去怕是也没位置了。"
看着姜晴和席子向两人，于白有些动容，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垂下眼睫转过身去，假装脸上有东西在擦拭。
姜晴的目光落在他绷得笔直的脊背上，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席子向瞥她一眼，也跟着笑了，伸手拍了拍于白的肩：“行了，知道你感动，憋着吧。”
于白没回头，但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远处警报声尖锐刺耳，催促着他们最后的抉择——留在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但此刻，三个人并肩站着，反而有种奇异的心安。
“来吧。”姜晴轻声道，“卫斯的定时短信已经发到我们的内部邮箱里了，他在邮件里把大概情况说了，可以说，当我们看到邮件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路了。”
“什么内部邮箱？”
“就是……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的内部邮箱，只是以前舒队和席师兄大家不认这个‘集体’，所以以前没人用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的网邮罢了。没想到最后一次团结，是以这样的方式……”
三人一时陷入沉默，只听见数据终端滴答运转的细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席子向率先打破寂静，抬手在于白的数据接口上敲了两下：“别愣着，抓紧时间调试。于白，别紧张，像平时一样对待就好。”
于白紧张之余还不忘调侃：“呃呵呵，一般这么说的时候反而是大考。”
他知道席子向的意思，平时在研究院里有专门的医疗团队备着，次次进杀意空间，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于白注意安全。
现在真没这个条件了，反而只能让于白平常心对待，别太紧张，以免出岔子。
他配合地低下头，任由席子向在他后颈的神经接驳器上快速调整参数。
他戴着手套，偶尔擦过于白的皮肤，触感微凉，却又带着某种安定的意味。
姜晴已经转身操作起了全息投影，屏幕上很快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潜意识波段图谱。
她微微皱眉，在空气中快速滑动，调整着频率的细微偏差。
警报声仍在远处尖锐地鸣叫着，但此刻，他们甚至没人抬头看一眼。
姜晴最后检查了一遍连接，确认无误后冲于白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吧。”
于白向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