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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依旧黑暗，时不时有风吹过，索性这一路上有人相伴，不然就太孤单了。
走到一半，谢娇允突然问。
“朝阳呢？”
路逸停从容：“被我的人绑了。”
谢娇允不悦道：“他是我的人，你说的我都答应了，你绑他作甚？”
路逸停面色也跟着冷了起来：“你说他是你的人，那你还是我的人，这该怎么算？”
谢娇允停住了步子，直视他的目光，面具下的男人显得更加危险。仔细想想，他似乎只在她面前露过两次真容。一次是边关，一次是来京城后第一次与他商议生意的时候。
“如果我把你杀了，那就什么都不用算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路逸停嗤笑着，张口就是一句：“那你的小暗卫也会死。”
“一命换一命，听起来确实值，不过我这条命，你要的起吗？”
谢娇允按下心里的脾气，冷声道：“怎么才能放过朝阳？”
路逸停：“等你与我去外地游玩回来。”
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毕竟路逸停去外地了，怎么可能是去游玩？只是为什么得带她去？
谢娇允：“可以，到时候书信联系，至于你安排的崔郎，暂时不用代替我待府里了，我已经和家里说明有事要做，明日启程。”
路逸停目光浮现一丝诧异，却也没问什么，只是道：“那谢老板可要快些，毕竟我的事也就这几天了。”
又是沉默。
路逸停：“刚刚的戏曲是近来我的探子打听到的，可能是大皇子党的接头暗号，所以才让手下人学着唱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时吓到你了，是我的不对。”
他做事向来杀伐果决，我行我素，这一次却是先服软了。
“嗯。”身后的人声音闷闷的。
路逸停回头看去，见着谢娇允格外平和的目光。
她总是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很好，时不时流露出半分情绪已是不易。可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还未曾及笄的小姑娘。
这般沉稳是她这个年岁不该有的。
旁人在她这个年龄不是担心学业就是担心玩不好，要么就是为生计发愁，喜怒哀乐俱全。她这般的，路逸停只在走投无路之人面前见过，可谢娇允出身本是不低，应该无从担心这一点才对。
他突然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偏过头没去看她。
“到了。”
地下鬼城。
拍卖会。
门口有侍从见着路逸停，忙朝他殷切道：“尊贵的客人，里面请。”
无他，主要是路逸停这面具太有辨识度，是老板亲自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了的重要客户，一定不能懈怠了。
又看向他旁边站着的谢娇允，“这位就是尊夫人吧，尊夫人挺年轻的，气质一看就不俗，跟个天仙似的，哦不，天仙也不及尊夫人半分姿色。”
连脸都没见过，有这硬夸的吗？
路逸停和谢娇允当即否认：“我们没关系。”
却在默契对视一秒后，双方都没什么好脸色，纷纷恶狠狠看向侍从，“再敢乱说话，这条命就别要了。”
异口同声的样子，实在不像假的。
侍从吓得一哆嗦，“是我眼拙，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过一个打工的。”
侍从第一次有了种离死不远的感觉，两位的眼神实在吓人，简直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可很快，那压迫感又过去了。
“走。”谢娇允说。
路逸停点头，没去看那侍从一眼，跟在谢娇允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