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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容予铮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的睡衣扣子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布料下温热的肌肤和细微的起伏。
他喜欢这种时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俩，所有的喧嚣和烦扰都被隔绝在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容予铮才想起什么，动作极轻地撩开她后背的衣摆衣角。
借着壁灯的光，他仔细看了看那片之前发现的淤青。
颜色似乎淡了些，但边缘还是透着点青紫。
指尖小心翼翼地在那片肌肤边缘碰了碰，带着点心疼：“还疼吗？”
姝朵在他怀里微微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早不疼了，别管它。”
“药膏擦了没？”他记得睡前让她擦的。
“……忘了。”她咕哝着，把脸埋得更深，显然不想理他。
容予铮无奈地低笑一声，小迷糊。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她，尽量不惊动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衣帽间旁边的小柜子前翻找药膏。
药膏是家里常备的活血化瘀款。
他拿着小圆盒回到床边，重新躺下，拧开盖子。
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散开。
他用指腹沾了一点微凉的膏体，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在她背上那片淤青处，打着小圈慢慢揉开。
“嘶…凉…”睡梦中的姝朵缩了一下。
“忍忍，揉开了好得快。”他低声哄着，手上的力道放得更柔，耐心地一点点将药膏推开、揉匀。
指腹下细腻的肌肤温热，那片淤青的存在显得格外碍眼。
他一边揉，一边忍不住低头，温热的唇轻轻贴在那片肌肤边缘完好的地方，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和心疼。
“好了。”他低声说，替她拉好睡衣。
容予铮将药膏盖子拧紧，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目光扫过那朴素的白盒子时，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拿近了些，凑到鼻尖闻了闻。
除了熟悉的药草味，似乎…还萦绕着一丝极淡、极冷的木质香气？
有点像…雪松？
这味道…不太像家里常用的香氛，也不太像姝朵平时用的香水。
他皱了皱眉，又仔细看了看药膏的包装。
就是普通的家用牌子，和他记忆中一样。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或者药膏本身的新成分气味？
容予铮摇了摇头，大概是在酒吧待久了，鼻子被酒气熏得有点失灵。
他把药膏放回原处，心里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他和朵朵感情这么好，他怎么能怀疑朵朵背着他有别的狗了。
容予铮重新躺下，将姝朵重新揽入怀中。
怀里的人像是有所感应，在他胸口蹭了蹭。
容予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所有的疑虑和杂念都被怀里这份踏实的暖意驱散。
他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眼。
“晚安，朵朵。”
……
平板屏幕幽冷的光，刺破了林妙公寓里厚重的黑暗，只照亮她那张因过度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