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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惊雷炸响，燕知戎浑身浴血踏入府门，玄铁铠甲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北境大捷，他星夜兼程赶回，只为早一刻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将军！”管家陈忠仓皇迎上，“您怎么这个时辰……”
燕知戎挥手打断：“夫人呢？”
陈忠面色骤变，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东院方向。
“夫人，她……她和少将军……”
燕知戎眸色一沉，大步流星穿过回廊。
雨幕中，东院的灯火格外明亮，窗纸上分明映着两个交叠的人影。
“砰！”
房门被暴力踹开的巨响惊醒了沉醉中的两人。
燕临霄猛地回头，酒意瞬间消散——他的父亲，大周镇北将军燕知戎，正站在门口，雨水顺着铠甲滴落，在青石地上汇成一片血色水洼。
“父……父亲？”燕临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下意识将姝朵护在身后，却让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更加醒目。
燕知戎的目光如刀，从儿子凌乱的衣袍移到姝朵红肿的唇上。
她雪白的中衣半敞，颈侧赫然是一枚新鲜的咬痕。
“嘭——”
燕知戎的拳头如雷霆般砸来，燕临霄的后领被重重一扯，整个人摔到了后方的百宝格上。
黄花梨木架剧烈摇晃，珍贵的瓷瓶、孤本、画轴纷纷坠落，碎了一地。
燕临霄半边脸顿时肿起，脑袋与后背重重磕在格子上，痛得他眼前发黑。
还未缓过神来，衣领再次被提起，对上了父亲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
“猪狗不如的畜生！”燕知戎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
燕临霄透过父亲的肩膀，看见姝朵慢慢直起身来。
她钗环散乱，在妇人发髻上摇摇欲坠，嫣红的腮边滚落着亮晶晶的水珠儿，宛如春雨过后的杏花枝头。
然而下一刻，令他惊愕的是。
那被他吻了无数遍的红唇，冲他弯了弯唇角。
燕临霄如坠冰窟。
他再一次，被这个女人耍了。
电光石火间，一切串联起来——她故意在皇帝面前露面，故意在雨夜引诱他，甚至可能连今晚都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她就是要让父亲亲眼看见这一幕，让他们父子相残。
可她又是如何得知父亲归来的消息？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燕知戎的声音将燕临霄拉回现实。
燕临霄嘴角渗血，却突然笑了：“父亲想要我说什么？说我对不起您？”他抬手擦去血迹，“我不觉得自己有错，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子又有什么错？”
燕知戎额头青筋暴起：“真是死不悔改，追求喜欢的女子是吧？”
他一把拽起儿子的衣领，拖着往外走：“去练武场，老子成全你这小小心愿！”
父子俩一路扭打着走向练武场，姝朵默默跟在后面，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练武场上，雨水冲刷着青石板，映出天边偶尔闪过的电光。
燕知戎脱下铠甲，只着单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新旧伤疤交错。
“拔剑。”燕知戎冷声道。
燕临霄抹去脸上的雨水，抽出腰间佩剑：“父亲，您确定要在这里……”
话音未落，燕知戎已如猛虎般扑来。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