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捕快李逸尘

第334章 夏至荷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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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荷盛蝉鸣稠,离歌初起盼重逢

夏至的日头是带着火来的。老桃树的叶子密得能攥出水,阳光穿过叶隙,在青石板上烙下铜钱大的光斑,晃得人眼晕;荷塘早已是绿的海洋,粉白的荷花挤挤挨挨地开,有的全开了,露出嫩黄的蕊,引得蜂蝶嗡嗡转,有的半含着,像怕热的姑娘掩着面,风过时,那股甜香裹着暑气扑过来,连蝉鸣都黏糊糊的,一声叠一声地撞在院墙上,又弹回来,把整个桃坞泡在热烘烘的声浪里。

林羽坐在荷塘边的柳树下,手里削着支竹笛。新采的湘妃竹带着淡淡的红纹,被他用砂纸磨得光滑,笛孔钻出的木屑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玉。他削得极慢,目光总往染坊那边瞟——周先生和女学子们明日就要回中都了,林婉儿正带着阿依给她们打包染好的布样,竹架上的“夏荷布”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像在说舍不得。

“林羽哥,你看我编的蚱蜢!”小安举着个竹编的蚱蜢跑过来,翅膀是用“芒种布”的边角料做的,茜草红的翅尖在阳光下闪。他跑得急,“立夏布”短褂的领口都汗湿了,贴在身上像片湿树叶,“周先生说这蚱蜢编得像活的,要带回中都给学堂的孩子们看!”

林羽接过竹蚱蜢,指尖拂过布做的翅膀,针脚是阿依缝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比上次编的青蛙强多了。”他笑着把竹笛往怀里揣,“去看看婉儿姐姐的布包好了没,周先生说要赶早班车,别耽误了时辰。”

染坊里果然堆着好几个布包,都是用“春水布”缝的,湖蓝色的布面上绣着小小的荷叶,是林婉儿昨夜连夜绣的。阿依正往包里塞晒干的桂花,银饰叮当作响,发间的红绸子蹭到布包上,留下道浅红的痕:“多放些,中都没有这么香的桂花,让她们想桃坞了就闻闻。”

林婉儿坐在竹凳上,手里叠着块“秋桂布”,布角绣着只南飞的雁。她叠得极仔细,边角对齐了又对齐,像在折一封写满心事的信。“周先生说中都的冬天比桃坞冷,”她轻声说,目光落在布上的雁纹,“这块布厚实,做件夹袄正好,比棉袄轻便。”

“婉儿姐姐就是心细。”穿绿衫的女学子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是支玉簪,簪头刻着朵荷花,“这是我阿娘给的,说谢你教我们染布。周先生说,等明年荷花开,我们还来,到时要学做‘夏荷布’的书囊,装你写的染布方子。”

林婉儿的脸微微发烫,接过锦盒时指尖轻轻颤了颤,玉簪的凉混着女学子手心的暖,像荷塘里的冰与火。“一定等你们来。”她声音轻得像荷叶上的露,“我把新的方子都记在本子上,用‘冬雪布’做封面,到时给你们当见面礼。”

李逸尘扛着弓箭从外面进来,箭囊里插着支新做的箭,箭尾缠着林婉儿绣的红绸,在染坊的蓝光里晃得格外艳。“周先生让我问,晚上的践行宴要不要加道烤蝉?”他挠着头笑,“我刚在后山逮了不少,张婶说用荷叶包着烤,撒点椒盐,香得很。”

“又欺负小虫子!”阿依抓起个布团扔过去,银镯子撞在竹架上叮当作响,“蝉在树上唱了一夏,临走前该听它们唱歌,哪能吃了?要我说,晚上就着蝉鸣喝酒,才够意思。”

“还是阿依说得对。”周先生拄着竹杖走进来,竹杖头的莲花被日头晒得发亮,“‘蝉噪林逾静’,离别的时候,该多听听桃坞的声,记在心里,比什么下酒菜都好。”他目光扫过满架的布,忽然叹了口气,“玄清老友总说,桃坞的布能留住时光,今日才信,这每匹布上,都沾着你们的笑呢。”

苏长风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摇着“夏荷布”蒲扇,看着院里的热闹,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他给周先生斟了杯米酒,酒液在陶碗里晃出涟漪:“‘人生聚散如浮萍’,但只要心里记着,散了也像聚着。明年荷花开时,我让林羽去中都接你们,咱们还在这荷塘边喝酒。”

“一言为定。”周先生举起碗,与苏长风碰了碰,“到时我带中都的新墨来,你教我染布,我教你写荷,咱们也算‘以布会友,以墨传情’。”

午后的蝉鸣像要把天掀个窟窿。林羽和李逸尘在桃树下捆扎行李,绳子勒在布包上,发出“咯吱”的轻响。李逸尘捆得急,红绸箭囊总蹭到布包上的荷叶绣,他却不在意,只闷闷地说:“她们走了,就没人跟我比射箭了。”

“明年会来的。”林羽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染坊门口——林婉儿正帮绿衫女学子整理衣襟,那姑娘的新褂子是用“夏荷布”做的,湖蓝色的底上,林婉儿特意绣了只小小的鹰,翅尖沾着片荷叶,像从李逸尘的箭囊里飞出来的。

“你说,绿衫姑娘会不会记得我教她射箭的法子?”李逸尘忽然红了耳根,挠着头往远处看,“我还把那支翠鸟羽毛箭送给她了,说……说射中十只鸟就能当信物。”

林羽忍不住笑了,刚要打趣,却见林婉儿转过身,目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像被荷塘的水光洗过,亮得晃眼。她手里捏着块“夏荷布”的边角料,上面绣了半朵桃花,针脚密得像数着日子,见他望过来,慌忙低下头,指尖把布角攥得发皱。

傍晚的霞光把荷塘染成了胭脂色。张婶做了满满一桌菜,荷叶包鸡的香气从绿布里钻出来,凉拌藕尖脆生生的带着点酸,还有周先生带来的中都黄酒,倒在陶碗里,琥珀色的酒液泛着光,引得蝉鸣都软了几分。

周先生和苏长风坐在主位,酒杯碰得“当当”响,说着《楚辞》里的荷,说着玄清道长的趣闻,说着明年的约定;女学子们围着林婉儿和阿依,手里拿着布样,问东问西,恨不能把染布的诀窍全装进脑子里;李逸尘给绿衫女学子夹了块荷叶鸡,油汁滴在她的新褂子上,像落了点琥珀,引得那姑娘红了脸,却舍不得擦。

林羽望着这满桌的烟火,忽然觉得离别的滋味,不全是苦的。像这荷叶包鸡,外面是绿的清,里面是肉的香,混在一起,倒成了难忘的味。他想起周先生说的“布能留住时光”,或许真的是这样——中都的书囊会记得“夏荷布”的香,桃坞的染坊会记得女学子们的笑,就像荷塘记得今年的花,蝉鸣记得今年的热,只要心里有念想,再远的路都像在眼前。

夜色漫上来时,蝉鸣渐渐低了,荷塘里的蛙鸣却热闹起来,呱呱地叫着,像在唱离歌。廊下的灯笼亮了,暖黄的光落在打包好的布包上,映得“春水布”的湖蓝愈发温润,像沅江的水,要载着这些念想流到中都去。

林婉儿把最后一块“秋桂布”塞进绿衫女学子的包里,布上绣的雁正展翅南飞。“路上当心些。”她声音轻轻的,像被夜露打湿,“到了中都就写信,说你们平安到了,说……说中都的荷开了没。”

“一定写!”绿衫女学子攥着她的手,眼里闪着光,“还会寄中都的梅花糕来,让你们尝尝冬天的味。”她忽然凑近,小声说,“婉儿姐姐,林羽哥看你的时候,眼睛像荷塘的星星,你可别总低着头呀。”

林婉儿的脸“腾”地红了,指尖掐着布包的绳,绳结勒得手心发疼。她抬头时,正撞见林羽望过来的目光,灯笼的光落在他眼里,像盛着满院的暖,两人都像被荷香熏醉了似的,半天没移开眼,连蛙鸣都像停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着远处的蝉吟,敲出温柔的节拍。

周先生站起来,往每个人碗里添了点黄酒:“来,干了这杯,咱们明年见。”酒液入喉,带着点甘,有点烈,像这聚散的日子,让人记一辈子。

林羽知道,明日清晨,望海镇的马车会载着布包和念想离开,桃坞会暂时安静些,但这安静里藏着盼头——盼着中都的信,盼着明年的荷,盼着绿衫女学子说的梅花糕,盼着林婉儿绣完那朵桃花,盼着日子像这荷塘的水,慢慢淌着,把离别酿成重逢的甜。

远处的望海镇传来几声犬吠,混着断续的蝉鸣,在风里漫开。灶房的灯还亮着,张婶在给布包系上红绸带,说“红绸辟邪,保一路平安”。灯笼的光落在荷塘的荷花上,花瓣上的露珠闪着光,像无数双舍不得的眼睛,藏着这夏夜的暖,也藏着那些关于等待的、笃定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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