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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包间里，只有牛猛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又瞬间被抽空，眼前阵阵发黑。
省委派叶枫来查韩大川？
自己已经上了他的名单？
配合？
还是顽抗？
每一个念头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牛猛灵魂都在颤抖。
牛猛瘫坐在椅子上，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衬衫，黏腻冰冷，如同毒蛇缠绕。
叶枫知道，刚才这颗重磅信息的威力已经足够。
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牛猛，看着这位在县里呼风唤雨的公安局长，此刻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木偶。
叶枫没有告辞，只是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无声无息地拉开了包间的门，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留下牛猛一个人待在包间，独自面对命运的选择。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牛猛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失魂落魄推开对面包间的门。
里面温馨的生日歌还在继续，女儿正闭着眼睛，在摇曳的烛光前许愿。
妻子看到他惨白如鬼、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关切询问。
“老公？你怎么了？那个叶县长……他跟你说什么了？看把你吓成这样……”
叶枫刚才交代的事必须保密，告诉老婆又能怎样，只能给家人徒增烦恼。
牛猛回过神来，看着老婆关切的目光，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悲哀涌上心头。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沙哑。
“没什么大事，大家继续吃饭，祝我的宝贝女儿十二岁生日快乐…”
牛猛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蛋糕上的蜡烛刚刚熄灭，包间里响起祝福的掌声。
就在这时，牛猛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一条来自叶枫的新信息赫然在目。
〔牛局长，选择不易，若举棋不定，可寻副书记傅海逸同志商议。你二人交情深厚，人所共知。〕
嗡——！
牛猛只觉得刚刚勉强压下的惊涛骇浪，再次将他彻底吞没！
这个年轻的县长，不仅手段凌厉，心思更是缜密如妖！
他连自己和傅海逸私下交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建木县，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这哪里是信息，这分明是催命符，更是最后的通牒！
生日宴在一种闹心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牛猛强强打精神将家人送回家，并安抚好受到惊吓的女儿。
妻子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忧心忡忡，却不敢多问。
晚上八点，牛猛的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县委副书记傅海逸家那栋独门小院外。
他按响了门铃，脸上再无一丝生日宴上的强颜欢笑，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挣扎，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牛猛知道，今晚与傅海逸的这场密谈，将彻底决定他和他一家人的命运走向。
建木县看似平静的夜幕下，一场足以撕裂一切的风暴，正随着叶枫的强势，汹涌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