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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周书辞皱起眉，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个词，他以前从未听过。
阮白微微一怔，眉头皱起：“炉鼎？那是什么东西？”
男人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炉鼎就是……就是……就是吸取别人的精气，尤其是资质极佳的女子身上的灵气来补充自己……”
阮白的瞳孔微微一缩，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
周书辞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目光冷得像是寒冰：“所以……你家那位‘白长老’，是想把我老婆送去给别人当‘补品’？”
男人的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我、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的事情都是白长老在操办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语无伦次地解释。
阮白皱着眉头，低声呢喃：
“金丹期啊，有点麻烦了啊……”
她原本还想着以他们如今的实力，起码也能在炼气境里横着走，筑基甚至都可以试一试。结果直接来了个金丹级别的对手？
“你们快走吧！”男人突然哀求道，“白长老的目标是你们，如果你们还在村子里，大家都会被牵连的！他可不是个善茬，真的惹怒了他，村子里的人都会跟着倒霉的！”
阮白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们一直都听他的？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男人脸色一滞，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因为……因为我们没有选择。”他嗓音沙哑，透着深深的无力感，“他是金丹修士，我们只是凡人，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他的拳头死死攥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半晌，才低声道：
“王婶子家那口子，就是因为顶撞了仙人一句，被当场碾成了肉末……”
“全村都看见了。”
阮白眉心微蹙，低声重复了一遍：“王婶子？”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嗯，就是你们最开始碰到的那家人。”
夜色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似乎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婶子家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如果我不帮他们把你们交出去，可能就彻底断根了。”
“他们太善良了，我不忍心让他们再承受更多苦难。”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底浮现出难掩的痛苦，
“那坏人……那坏人就让我来做吧。”
“我答应过铁牛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阮白沉默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位佝偻着身子的婆婆，那位沉默寡言却眼神坚毅的年轻母亲，还有那两个孩子。
他们拼了命地劝他们快走，却只字未提自己的亲人，曾经被仙人随手碾碎在这片土地上。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修仙界“强者为尊”的心理准备，可此刻，才真正意识到——
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
院子里，一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一会，阮白轻轻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周书辞，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看来，这个‘白长老’是必须除掉了。”她淡淡道。
周书辞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今晚就去，直接解决掉他。”
男人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们：“你们疯了？！那可是金丹修士，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阮白看了他一眼，笑容意味深长：“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抬手拍了拍周书辞的肩膀，目光带着几分戏谑：“你不是说这两天一直觉得有人跟踪你吗？果然是他？”
周书辞轻哼一声，目光冷冽：“这家伙很谨慎，前几次都藏得很好。但昨天夜里，他出现在我附近时，气息微微外泄了一瞬间，虽然他立刻收敛了，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只是没想到，是个金丹修士。”
“啧。”阮白咂了咂嘴，耸了耸肩，“行吧，反正这家伙盯上了我们，不管我们是走是留，他迟早都会动手，与其等着挨打，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周书辞目光沉静，点了点头。
老婆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已经有打算了。听老婆的准没错。
男人看着他们的神情，像是看疯子一样，脸色苍白地后退了几步：“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们。”周书辞收回目光，语气平静道，“你们村子以后再也不会有‘白长老’了。”
阮白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俩，刚好最讨厌欺负弱者的人。”
男人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